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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遇到了白司玄的熟人。
此人走后,我不免向白司玄问到他的身份,白司玄同我说:“北楚国相之子,嫡公主之夫婿卓羽之”
难怪敢白日在城中驾马驾的如此之快,看起来确实非同凡响。
回到医馆之后,白司玄也跟了过来,他是第一次来到我这里,不过幸好言心和桑雨不在医馆内。
医馆的内堂里挂着一幅北楚十分有名的画师袁松雪的画,是我当初给他医病的时候他送给我的。
白司玄在内堂对着那幅画思索良久,然后侧身对正在倒茶的我说道:“这袁松雪的画竟还没有我画的好”
虽然我不太懂这些东西,但是听了他这般语气,还是忍不住朝他翻了一眼。
“怎的,青儿不喜欢我送你的那幅画?”他扬着嘴角,将手中的扇子展开。
说到那幅画,首先,我十分感谢他将我画的栩栩如生,但是我不能忍受到手的钱就变为了一幅没有多少价值的画。
我皱了皱眉,抬手将他的扇子拍在了桌上,低声道:“你不许再叫我青儿”。
他不是一向看起来深不可测吗?气质清冷的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真是吃错药了?
此时他习惯xing地挑眉,右手将扇子从我手下抽了出来,语气有些耐人寻味:“旁人能唤你阿邪,我就不能唤你青儿了”
我无言以对,莫不说九彦这样唤我只是因为我曾答应过他的条件,除此之外还有谁叫过,还有谁!
“你不行”我声音稍大了些。
但是他完全没有在意我说的话,只是猛地抓住我的左手,渐渐抬眸对上我的双眼,低沉着嗓音道:“既然旁人唤你阿邪,那青儿便只我一个人叫,可好?”
他说的极其认真,看着他墨色的瞳孔,我竟然觉得似曾相识,于是便有一瞬间的恍神,我仍蹙着双眉,看起来有些不悦,挣扎着让他松开我的左手:“你…放开……”
他才松开了手,我将脸别过一旁,他好像还想再说些什么。
只是半晌后,他却提起了另一件事qíng:“听闻国相近日身体不适,明日你随我去趟国相府”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像是写漏了什么––
☆、纷世(一)
1
我不是他的奴仆,况且我现在已经有了huáng金万两,那为何还要为他马首是瞻。
我不假思索的别过头:“不去”
白司玄听了我的话也没有生气,只是慢悠悠地将我刚刚倒好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道:“这茶不错”
“喝完就走罢,门在那边”我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看起来十分友善:“公子走好,不送”
“得了huáng金万两,就这样对待你从前的主顾?”他收起了笑意,看起来有些不开心:“我先前只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
2
大抵是认为我拒绝的彻底,便也没有在qiáng求我去国相府,我不愿再听白司玄的话,他既然毁约,我便不会再事事都顺他的意。
况且近日我也是自顾不暇,医馆隔壁开客栈的杨掌柜的老母亲生了重病,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我面前求我要医好他母亲,甚至承诺当牛做马,我见他这样孝顺,便头脑一热应了下来,现在想来,他老母亲如今已高龄九十,生老病死本就是命途所至,人的最终归宿,我就算有心救她,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是自从得了这huáng金万两,发觉这日子过得也算舒坦,周吉如今懒惰时常不gān活,我都睁只眼闭只眼,可今日他却打碎了我收藏多年的一个药罐。
周吉不当回事,也就将地下的碎片打扫打扫,于是我凿药材的手停了,面色不太好的走到他身边:“你方才怎么又这样不小心”
“一个药罐而已,姑娘您如今可是富贵人呢”他依旧不以为然。
这个药罐可是我从蜀宫带出来的,那从前富丽堂皇的宫殿自从被火烧完了之后,就只剩下这样一个罐子,如今还让周吉给我整碎了。
“看你这样心不在焉的gān活,那明日我便多寻几个杂役来医馆罢”我佯装轻描淡写道。
周吉的眼神忽然有些悲伤,他不再嬉皮笑脸,求我道:“姑娘,给我涨涨月钱罢”
按照他的话来说,他家里给他张罗娶媳妇,但是别人嫌弃他身上没几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