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让我帮他瞒过管家,难道他府中的人有什么问题吗?
他墨玉一般的眸子警觉的查探着周围,忽而又道:“这几日出来都有人跟着我,你同我一起时,难道一点都没察觉?”
“……”我确实一点没发现。
他忽然侧过目光,直视着我,像是有着什么打算:“你可否帮我做一件事qíng”
5
天上的阳光有些毒辣,我却拿着他给我的一封信,攀爬着业城境内三大高山之一的佛罗山。
我心里觉着他为何近日频繁来找我,同我走的近,无非是想让我替他做事而已,我却又上了他的当。
白司玄说佛罗山靠竹林那里有一座茅糙屋,屋里有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让我把信jiāo给那位老人,顺便帮他瞧一下老人的身体状况如何。
于是,我不仅拿着封信,还背着个药箱。
穿过竹林,确实看到一间茅糙屋,在一片翠绿之中异常显眼。我走近时便瞧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屋前生着火,不知用火在煮些什么。
袅袅炊烟飘向上空,虽然我的脚步很轻,老人却十分敏锐的察觉到我的靠近。
“什么人?”
我的药箱掉在了地上,吞吐道:“我是来找人的”
老人的语气稍稍放松了些,他一边往火里添柴,一边道:“这里只有我一个老头子,没有你要找的人”
“我就是来找你的”我说道。
老人面露jīng光,低声道:“找我做什么?”
我连忙将白司玄给我的那封信拿了出来,递给他:“是白……一个姓白的,让我jiāo给你的”
听到我这样说,老人立即站了起来,迅速的接过我手中的信,然后拆开。
过了一会儿,他看完之后将信丢入了燃烧的火堆里,又同站在原地不动的我说道:“你可以走了”
他的脾气有些古怪,说话也冷冷淡淡的。
“那个……”我踌躇不定,道:“白公子说,让我给您看看病”
老人听了眉头一拧,大抵是有些不悦,他道:“让你这小姑娘给我看病?”他的语气好像有些鄙夷:“我那徒儿没有同你说,他自己的医术都是我教他的”
我愣了愣,顿时语塞。不曾想白司玄这厮,竟又在耍我。
原来,他会医术。那他从前知道桂虛是治头疾药材也就不奇怪了。
可是……
“你这小丫头同我徒儿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让你来给我送信”老人突然打断了我的沉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粗犷,像是经过了漫长岁月的沉淀。
至于白司玄为何要我来做这件事qíng,或许是除了我,他找不到旁人来帮他了,不过我数次这样帮他,他却诓我至今。
实在不像个好人。
☆、纷世(二)
1
虽然不知那在佛罗山上见到的那位老人究竟是何身份,但听他一口一个徒儿,想必同白司玄也是十分亲近的关系。
只是他自从拜托我送信之后就再没来找过我。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隔壁的杨掌柜开始给他老母亲准备丧事。
因为他老母亲病殃殃的躺在chuáng上劝他:“我年纪大了,本就没有多少时日,如今也经不起折腾了,还是早些准备后事罢”
他老母亲既然看开了,杨掌柜终究没再执着了,于是便匆匆开始准备丧事。
结果第二天,老母亲便去世了。
得知他母亲去世的消息,我心里不禁有些许感触,目光扫向言心和桑雨两个小姑娘。
人都会经过生老病死,现在看起来她们二人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但再过些年她们也会老去,也会死去,到那时不变的唯有我一个。
那时,我该如何呢?
2
我几日都闷在医馆等病人上门看诊。北楚近日很是热闹,一些看诊的人说是赴远大将军回朝,城中很多人都想一睹风采。
我心下便十分疑惑,记起白司玄曾同我说那只是楚巷的谣传,他父亲根本不会回来,可是现在看来,他却又像是对我说了假话。
这个人当真是不知道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
“这次大将军回朝怕是又要掀起一场风波了”医馆里几位等着看诊的人在低声讨论。
我在一旁侧耳听到了,不禁开口问道:“那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