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吗?”皇和送我到酒店,然后兀自走进了卫生间。
“嗯。”我蹭掉了鞋,疲倦地斜靠在沙发上,整个人瘫在上面,打开电视机。
“和杂志社的合约不顺利?”他淡淡地猜测,从卫生间里端出一个小脸盆。
我摇摇头,都还没去拜访呢,“咦,这是要gān什么?”盯着他手里的小脸盆。
淡淡的热气冒出来,他把小脸盆放到我的前面,“给你泡脚,看你走了一天,肯定脚都肿了吧?”
呃?我怔住,忘了反应。
他弯下腰,卷了卷袖子,把我的袜子脱下来,白皙的脚丫子就自然地被按到温水里去,“变乖了,开始学会穿袜子了。”他淡笑。
脚底心热热地冒着气,很淡的温热从下面直直地往上冒,我的眼眶一热,撇开脸去,“我一向很乖。”他说冬天一定要穿袜子我就会记得买来穿,即使觉得穿着不习惯,也会逐渐让不习惯变为习惯。
只是很多事qíng,他是不知道的。
“如果谈不拢,就慢慢来。”他忽地说。
“呵呵,嗯。”我笑,不想让他再乱想下去,“我明天才开始去找杂志社。”
“哦?”他蹲在地上,仰望着我,然后笑出声,“原来呢,下午是去逛街累了吧?还以为你谈不拢合约在生闷气呢。”
“哼。”我才没那么幼稚,“皇和,你和……”她怎样了?话到嘴边又问不下去了。
“什么?”他问,眼光很炯炯。
“哦,没什么,想说以后我去谈合约,见你机会就少了。”
“嗯。”他轻轻地应和,似乎没有因我的话而改变多少原有的平静。
我想,他是不在乎的吧。
分别三年至今,我都不敢问。他和那个女子,现在是什么状况?
他的手指白皙而修长,但是那个无名指上是平痕的,很白却没有戒指。
这一点,让我万分的莫名安心。
我也不知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安心。
无端端冒出来的温家,其实……我是否该感谢?
而我又该要告诉皇和,我来这里的实质目的,是为了相亲吗?
第二天,我去拜访明月社。
明月社在这个城市小有名气,坐落在热闹的市区,jiāo通便利而且团队很qiáng大。只是我没有想到明月社的背后靠山是温家,原因是它是温氏集团旗下的一个小小子公司。
当我知道的时候,人已经被请到董事长室了,坐在会客室里,我低头叹息这世界的巧合如此之奇妙。
但转而一想,此行老社与明月社的结盟一事已经八字有一撇了,起码看在我老爸的面子上,温伯伯也会把合约给签了吧?
“笑笑啊。”门被推开,温老爷子温和地笑着走进来,身后的秘书已经贴心地端上两杯咖啡,然后关门出去。
我站起来,恭敬地道:“温伯伯。”
“没想到你是花缨社的记者,果然是年轻有为啊。”他坐下来,低低地笑着,“听花缨的编辑说你还获过新人奖?”
“都是小奖,不值得一提。”我笑着吞吞口水,早知道明月社是温家的产业,我一定不会来,而且会推脱给同事来办理,因为接下来温老爷子的话就让我差点把喝在嘴里的咖啡给喷出来。
“哪的事,你的本事你爸爸也有讲的,嫁给绛絮正是最好的贤内助。明天开始你就过来上班吧,我跟花缨的编辑说好了两社结盟,以后你在哪里工作都无所谓。”
呃……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温伯伯您的意思是……”
“明月社就在温氏大厦的十三楼,绛絮在二十一楼办公,这样对你们培养感qíng有很好的作用。”他笑呵呵地说。
果然。叹息。我很想直白地告诉他,如果他没有像老爸那样脑子里进水的话,肯定会知道他的儿子早就把心掏给别的女子了,哪里还有心思跟我楼上楼下地谈qíng说爱。
“嗯,就这样定了,我已经跟你父亲通了电话,他也同意了。”速度这么快,资本家的时间真是争分夺秒啊。
我连抗议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被定格为明月社的娱记。
从会客室里出来,我还是有些懵懵的,不知所措。被秘书带下去熟悉所谓的办公环境,却不料秘书开口对总编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是温董看中的儿媳,好好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