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小幸涎皮赖脸地继续和他勾肩搭背,另一只手的五指灵巧活动,打开了玉匣子。
光滑如玉的药丸还有两颗,这是属于她和冷如夜的份。玉兔当年制药的真正用意,究竟是什么呢?
“你的意思是?”
新月不解,即便这药有这样的玄妙之处,也是从不好的层面而言的。
“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这药,大概原本就是为我们五个人准备的,为的,就是极致发挥我们作为月奴的力量。玉兔之所以不肯让我们服下,怕的就是我们会经受当时还不能承受的诅咒。”
赖小幸合上匣子,扔给冷如夜。
“那么,你们,会吃吗?”
新月试探xing地问。
他突然明白了玉兔离开后将广寒宫封起来的用意,说到底,月奴之血只是一个幌子,她最初的目的就是要等待这两个人的归来。
“我不知道。”
赖小幸黯淡低头。
女人的不知道,就是会。
“凭什么?我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来到这里,结果现实却告诉我,这药原本就是属于他们的?”
青萝难以置信地捂住胸口,都走到了这一步,废去了她用身体养就的所有蛊虫,得到的,却是一个比死在这里更揪心的答案。
“你究竟,想要让谁起死回生呢?”
赖小幸扯住冷如夜的袖口,攥在手心里揉成一团,冷如夜被她这种不自觉的亲昵行为撩的心里痒痒的。
赖小幸就知道这个小腿又长又白的少女是个累赘,要不是她长得妖媚好看,她赖小幸才不愿意理会青萝呢。
“我哥哥,他年幼时被巫教的人用作了炼蛊的材料。我用了巫教的禁术,才勉qiáng将他的魂魄封入坛中。现在,用来复活的ròu体我已经找到了,就差这一味起死回生的药了。”
“你说的那具ròu体,该不会就是站在那里的那个傻瓜吧!”
赖小幸皱眉指向风启阳,而他只看向青萝,当初青萝所说的吃亏,原来就是这个意义。
“是又如何?我们是做过jiāo易的,他的死,我会用一生来补偿他!”
青萝的脸色微微苍白,她不敢回应风启阳的眼神。
“自私的女人。”
姬不笑嘲讽道。
“住口,难道你不是自私的?有谁又不是自私的呢?”
青萝削弱反驳,渐渐地感到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一切论调都开始有些站不住脚。
“我不会为我的冷血找借口。”
姬不笑不客气地说,继续着嘲讽。
“冷血也好,自私也罢,反正你的愿望也已经不可能实现了。到了姐姐我手里的东西,你以为你能抢得走吗?风启阳的这条小命,您老就别打这个主意了。”
寒冰封印解开的时候,赖小幸虽然是二十岁的外表,却是十五岁的内心。现在她恢复了几百年来的记忆,真正一个老不死的灵魂。
这种傻痴愚,她看得多了。
“……”
青萝面如死灰。
她这一生的孤独,再一次被注定了,与其如此,不如死了,还要更痛快……
“你不能死。”
风启阳的声音宛如游丝,轻轻地从背后缠绕,青萝的心蓦地颤了一下。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一直不做反抗地跟你到了这里。青萝,你总归是要死的,但是不是现在,我要你活着,兑现对我的承诺。美人儿,既然赌了,你是要服输的。”
“好。”
青萝无力地吐出一个字,她不敢回头看他受伤的表qíng,不知为何,她觉得他就是被这样的自己伤到了。
一个不敢说出真实而龌龊的目的的女人,自然是让人讨厌的。
“哐!”
大门开始慢慢打开,望月和残月站在那里,眼神里是dòng悉一切的光芒。
他们三人之间,尚且还在使用心心相印的传心术。
残月带着yīn戾的神qíng,举起弯刀,又慢慢地放下。
他一瘸一拐地让开了道路。
在他们进入广寒宫的这段时间里,地宫里的野shòu们已经再次被封印了。
破碎的水晶一块一块地掉落。
相视皆无语,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妖力繁花再次在前方铺满。
一个心灵相通的小小瞬间,冷如夜和赖小幸相视一笑,绿叶和红花伸出掌心,在两人之间缠绕成一条绸缎,他们就这样牵着彼此,通过这一丝丝微弱的妖力感受着彼此的温度,然后按照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