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小幸泪流满面,眼睛睁不开的时候,总以为自己的脑袋以下的部位已经没有了。甘苦霖趁机悄悄地她的伤口吸血,被发现之后就美其名曰给她疗伤。
伤口最后是愈合了,可是血液也是真的没了。
“你最近吸得也太勤了,我要被吸成人gān了。”
甘苦霖双目赤红,紧紧压制着赖小幸,她恼了,反手就在他的胸口一阵乱掏。
也不知甘苦霖的死xué在什么地方,不狠狠地教训他一顿,他是不会收敛的。
“你就要走了,现在不吸个够,难道还要等你走了以后才想起来要吸么?”
甘苦霖不理会她,继续吸食着她的血液。一改平日里狂躁的作风,委屈撒起娇来。
“我就要走了?笑话,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赖小幸凝神,在甘苦霖身体中乱搅的手掌中慢慢凝聚起妖力。这股力量她刚刚开始使用,不如拿甘苦霖练练手。
她很没良心地想着。
甘苦霖的形体马上就维持不住了,“啪”地散开一阵血雾。
“你gān什么?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要一辈子对我负责。”
甘苦霖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变不回人形了。
往后三天,赖小幸都没有再受到过骚扰。
苦霖疲惫艰难地忙于重塑自己的身体,挨了她的那一下,感觉修为都要倒退了。
“说吧,谁告诉你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的,是不是冷如夜?”
赖小幸脱了鞋,拿脚趾踢踢他,果然和之前有不同的触感。
啧啧,她真是太厉害了。
“怎么,那个从京都来的太监,你没见到他?”
甘苦霖立刻后退三步。
“太监?蛇的话,我倒是看见过几条。”
赖小幸摇摇头,看样子,冷如夜又有什么事qíng瞒着她,打算偷偷摸摸地gān些什么。
甘苦霖回忆起那日见到的男子,yīn柔狡诈,说他是一条毒蛇,根本就不为过。
他把那日听到的只言片语复述给赖小幸听了,想要看她反应如何,却不料她连看也不看自己,一个转身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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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如夜日日泡在书房里,查阅过去谷的杀人名单,冷云起还算小心,避开了所有可能对赖小幸造成不利的对象,却还是留下了不少可怕的对手和仇家。
不论走哪条路,他如何选择,赖小幸都会受伤。
人的世界,是最不单纯的。
然而于他而言,最难办的一点,莫过于他太了解赖小幸。这个女人,是最不怕自己会受伤的,她和永远活在过去的自己不同,只活在当下,对自己的一切全然不在乎。
就像那日她要在火焰盟救下越空池,就毫不犹豫地想着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换。
“哎哟哟,这不是我们的谷主大人么?”
赖小幸一脚踢开大门。
废话。
冷如夜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话我要说在前头,把你拿下来之前,我是哪里也不会去的。”
赖小幸快步走过去,摁住他的双肩就是“吧唧”一声。
“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怎样的人?”
“那根本不重要。”
赖小幸重重地把自己甩到冷如夜的上,搂住他的脖子。
“你看不见世界,世界却在盯着你,你是逃不掉的。”
冷如夜拉着她的手,不让她环着自己。
“这跟我喜欢你有什么关系吗?”
赖小幸生气了,只要冷如夜一张口,哪怕他嘴里只说出一个毫无意义的字眼,她都想生气,她简直是心火难耐,恨不得杀了这个男人解气。
“有关系。”
他顿了一顿,又继续说。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你就会不幸,十年前,你中了蛊,就是因为我。这诅咒就是如此,见花不见叶,我们是分离的宿命。我们越是在一起,就越痛苦。”
“既然这样,那你为何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
赖小幸的拳头无力地捶在冷如夜的胸口,看见他受伤的、笨拙的神qíng,喉间涌起一股异样的qíng感。
好恶心啊,这男人怎么如此矫qíng?
“你说的对,是我的错,一直以来,都是我不能忍耐的缘故。事到如今却跟你说这些,是我太自欺欺人了。”
冷如夜作势要站起来,赖小幸只得从他腿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