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手滑不小心摔坏了一瓶rǔ液。”她的眼变得笑眯眯的,越过他去找扫帚,因为心里有那么一些些欣喜,心qíng大好地扫着碎片都很想哼小曲。
他双手jiāo叉在胸前,斜靠在门边看怪物似的盯着她,“不至于摔掉一瓶rǔ液让你xingqíng大变吧?”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分明的笑容轻轻浅浅地映在她的脸上,嘴巴还咧得很大,没有丝毫看出不开心的迹象,“欧阳秸,今天我请你吃早餐吧。”
“嗯?”他挑起一边的眉,似有些惊讶她的主动示好。
平日的她,一出了这个校舍就会主动与他划清界限,甚至是离得越远越好,即使在班级里偶尔目光相遇,她也总会在第一时间撇开。
很难不承认,每次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心里有微微的不满与薄怒。却又说不上来这种qíng绪为何,只得任着她这般。
坐在学生餐厅里一起吃煎蛋喝牛奶。对面的她气色看起来比之前他刚来的时候好了很多,尤其是脸颊呈现了淡淡的粉色,是一种健康的标志。
这样的她,今年的秋冬换季应该不会再感冒了吧?
心里在淡淡地想,却不知自己的心思一直围绕着她在打转,继而忽略了盘子里的煎蛋被她挖去了半个。
一低头发现盘子里的蛋huáng少了半个,他只淡淡顿了一眼,便似没看到似的,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欧阳秸,你来学校一个星期了,有想加入什么社团吗?”她突然出声问他,牛奶喝得嘴角周围都是白色的奶渍。
他瞥了她一眼,冷淡的眼神里没有她的影子。
她讪讪然地吐了下舌头,继续消灭盘子里的煎蛋。自小她就很喜欢吃蛋huáng,无论是蛋huáng饼gān还是蛋huáng混合其他。欧阳秸还曾经笑话她就是因为多吃了蛋huáng,所以脸才看起来那么huáng。那又如何,自己喜欢的东西难道要因为外表而放弃吗?
“你参加了什么社团?”他出声询问,显得漫不经心。
“哦,怎么,你要跟着我啊?”她有点紧张,刚才不过是随便问问,他可不要跟来,“喂,欧阳秸,你不会依赖我到除了学习吃饭睡觉外,都不能没了我的影子吧?”故意气他,哼。
他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把盘子往前推了推,让整个人陷入身后的沙发里,“我在想,凡是你加入的社团,我都不会做第一考虑。”
切!就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说好不损人就活不下去的人。为何她加入的社团他不能做第一考虑,难道她还让社团携带病毒啦!虽然很不满,却也微有窃喜,至少在没有他的视线里去静静欣赏陆羽,让她觉得安心和轻松。
“我告诉你哦,我除了茶道社其余都没参加。所以你除了茶道社,其余都可以参加。”最好是加入拳击社之类的累死他。嘿嘿。
他“哦”了一声,起身离开了桌子。
“喂……”好没礼貌,吃完了也不会绅士地等她也吃完。瞄了眼他盘子里的半个蛋huáng,她左右扫了一下没人,用最快的速度夹过来消灭gān净。
嘿嘿,蛋huáng,真是好东西啊。
拐角处的欧阳秸静静地看着她一系列láng吞虎咽的动作,冷淡的眸子里揉入了一丝淡淡的暖色。
她不喜欢和他太靠近,这是他从小就知道的事实。
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是很友好的。扎着两条大大的麻花辫,穿着似公主般的粉色蓬蓬裙,手里还拿着一只水晶鞋,朝着他露出深深的酒窝。
她说:“我叫佑纤,这是我的Cinderella。我妈妈送的哦,说这个就是王子会找到我的证据,嘿嘿。”
他只是瞥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当年的他才不过五岁,有些事qíng大脑还无法接收得了,只记得他的同学们都围上来,好奇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他家的可爱女孩。
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他有些不舒服的感觉,说不上是因为众人围着她抢去了自己的风头还是那些好友们对她流露的兴趣让他不舒服,只记得他吼了一句:“一只破玻璃鞋有什么好看的,你们跟我上楼去玩电动吧。”
就这样无心的一句话,让他接下来单独在家里见到她的时候,总会在她脸上读到“讨厌你”这个信息。
掰着指头计算,他和她也算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来年。
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你不去计算它,永远不会察觉它的变化。可当你想起时,时间却已经走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