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和花娘、陆言约好一起吃饭。
来到花娘的教室门口,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咦?”她记得他们班没有选修课吧?正要关门之际,发现门边还坐着一个人影,“呃……同学,请问……”
他转过来,那双清澈却略带忧伤的眼睛第一反应落进她的脑子里。这个人好像她梦里时常出现的王子的背影哦,“嗡——”一片耳鸣,手微微地发抖,仓惶得说不出话来,“那个我……”
他的声音淡淡的,很好听。好像那个叫着“Cinderella……”的王子啊。
“同学,你找谁?”他火红的T恤似血一般地吞噬着她的视觉,风雅温柔。瘦长的身高站在她面前足足高了一个头,“同学,你没事吧?”
佑纤回过神来,清晰地看到他眼里倒影的自己有多么的痴迷以及他脸上微愠的不快,大概他也是把她归类为花痴的那一型吧。心里不免浮现苦涩,低下头拽紧了衣角,来回动动嘴,重新抬起头来,平淡温和的脸上看不到刚才曾痴迷的一丝痕迹,“不好意思,我找你们班的花娘。”
“花娘?”他似乎在思考着,“我对班上的人还不是很熟。不过今天我们班提早下课了,我想她或许回校舍了吧。”
“哦、哦。”她连连点头,一步一步地退出他的视线,仓惶而逃的样子与他的从容淡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不小心脚下被香蕉皮滑到,也顾不上面子,爬起来就跑。
“喂,同学——”身后的他还在原地轻喊。捡起地上的一枚发夹,她丢的吧?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孩。她是今天别班过来的同学中唯一没有向他要签名的一个人。
那是她和王子的第一次见面,虽然显得自己有点白痴可是却为此兴奋了很久。后来才知道他是好友陆言的亲哥哥陆羽,那天他刚做完jiāo换生回国。
好丢脸哦那次!走在林yīn道上的佑纤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吐吐舌头,不知那个时候的第一印象给陆羽的是什么样子的,或许会认为她很傻气吧。不过也就是这么傻气的她,单恋了他三年。从高二开始到大一,今年是第四年了,她大二了,不知今年有没有勇气向他表白。
“佑纤,你来啦。”推开茶道社的门,第一个遇到的就是管理这个社团的乌鸦。
佑纤淡淡地笑开,脱掉鞋子换上木屐,扫视一周没有看到陆羽,淡然的眼神里马上少了一丝神采,今天他没来吗?
“今天大学部有个讲座,好多人都过去听了,也就佑纤你勤奋,每周固定活动都会过来。”大学部的社团活动和高中部的不一样,高中部是校方qiáng制xing的,而大学部是随意的,选择一个社团后,每周的一次活动,可以选择来或不来,但是期末仍旧是要考试的。
她来,不是因为勤奋,也不是对泡茶有浓厚的兴趣,而是……因为这里是每个星期见陆羽的唯一机会。
可是,她盼了一个星期,今天他居然没有来。
还记得她那次仓惶逃走后的第二天,得知他就是陆言哥哥的事实,心里还兴奋了很久,以为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却不料那个时候陆言正在和她哥哥闹别扭,为了站对立场,她只好把心里小小萌生的爱恋转化为心底最深的秘密,选择远远地注视她心里的王子。而这一别扭直到去年年初的时候,他们才化解。
但是因为她在暗地里观望他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每次再正面与他接触的时候反而显得不自然了。唯一的转机就是上上个星期回家的那个校车巴士上……
周末回家的车上都是自己学校的同学,车上看书的看书,看电影的看电影。佑纤靠在玻璃窗上呆呆地对着风景,突然听到了一曲琵琶。那样的涓涓流水,那样的轻灵。闭上的眼忽地睁开,寻觅此声何处。隔着三个位子的地方,瘦削的侧影,穿着火红的外套,头发有些蓬松的凌乱。是陆羽。
他似乎感受到目光,转了过来,一张很好看的脸。黑白分明的眼,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唇。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
他走过来,“佑纤。”很温柔的声音。
“嗯。”她应了声,他对她的印象应该很差吧?虽然他和陆言冰释前嫌有段时间了,可每次聚会的时候他一出现,她就会很不自然地低头吃东西也不和他做任何的jiāo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