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秦雨回应,秦欣兰就按住了苏苏的手:“别觊觎我的丫鬟。她是前些时候,秦不唤给我找来的。”
“符合你的要求?”秦欣兰可是一个难伺候的主儿。这点苏苏倒也清楚。
秦欣兰看了一眼秦雨,后者仍是无动于衷的冰块模样,她勾起一抹灿若百花的笑,硬是把苏苏,这个百花阁的当家,也是远近驰名的花魁给比了下去。
苏苏不禁感叹,即使他再像一个女人,还是不及秦欣兰,骨子里透着的娇媚。
听完苏苏和秦欣兰的对话,秦雨完全明了,秦欣兰是比秦雨想象中还要聪慧的女人。
秦欣兰并不信任秦雨,却仍然随时带着秦雨。
说明她只是为了方便监视秦雨。
哪怕被听去这些机密事要,也全然不打紧。如果风声走漏,泄密的人只有在场的第三人。秦雨逃不掉的。
要让一个人消失的方法有千百种。
看来以往,秦欣兰也是这么对待自己的贴身丫鬟。
但那些丫鬟都不在了。
秦雨会步上她们的后尘吗?
从百花阁出来后,秦欣兰和秦雨相对无言地走了一路。
这时,警觉的秦雨听到两侧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
“大小姐。”秦雨小声提醒,“有人。”
“来者不善呀。”秦欣兰摇摇纸扇,面对忽然从暗处窜出来的黑衣人,面不改色地轻笑,“秦欣悦还真是没长进,同样的招数要用几次?”
听秦欣兰的口气,好像不是第一次遭埋伏。
不过这次,他们没有直接动手,反而态度qiáng硬地抱拳道:“秦大小姐,我家主子想请你过府一叙!”
“你家主子?”秦欣兰沉了沉眸子。
原来和秦欣悦无关啊,真难得。
那又是谁,用这么大阵仗,来“请”她呢?
☆、花浴(上)
当秦欣兰被“请”到相府时,她心下已了然。
“秦大小姐,多谢你赏在下薄面,肯大驾光临寒舍。”
“杜大人客气客气。我若不愿,天知道会被以什么方式绑来呢。”
“秦大小姐多虑了哈哈。”
大厅里,秦欣兰和杜绝客套地寒暄着。秦雨站在秦欣兰身后,低垂着头,教人看不清脸。
但杜绝还是注意到了秦雨。他眼里快速闪过一丝讶异,可什么也没说,便转向秦欣兰。
“距离上次在灯节上碰面,已有月余了吧!”杜绝一面说着一面观察着秦欣兰的表qíng,后者脸上仍带着笑,瞧不出任何端倪。
“杜大人真爱说笑,灯节的时候,我远在云都的分庄查账。”秦欣兰嫣然道。
“难道是我杜某认错人了?也是,秦大小姐,花容月貌,今人过目难忘。这身穿男装的样子,和那天杜某抓到的小贼,大相庭径!怪我眼拙,怪我眼拙。”
“杜大人,你这话说得!我看着像偷jī摸狗之徒?”秦欣兰柳眉轻蹙,“倒是你杜大人,众人眼里的正人君子,怎可凭空污蔑小女子的清白。”
“唉,都是这条小贼逃跑时落下的手绢,害我起了大误会。”杜绝从袖口里掏出一条手帕,上面绣着朵金兰,这条手绢秦欣兰眼熟,因为是她十六岁那年绣给某个人的。而那个人已经失踪许久。
秦欣兰站起身,神色不复之前的平静:“这手绢是我的。你说这手绢是从那贼身上掉下来的?”
“没错,怎么?秦大小姐认识那贼?”杜绝紧盯着秦欣兰,见她步履不稳地站着,全然没有先前的淡定自若。
“抱歉,杜大人,我身体微恙,想先行一步。”秦欣兰不再像之前那样冷静地告辞,而杜绝显然也达到了他的目的,所以他未加阻止秦欣兰的离开。
只是在秦欣兰离去前,杜绝把手绢还给了她,并故作好心的“提醒”道:“秦大小姐,这花都有眼线的不止你一人。有些事,你还是小心为妙,免得引火烧身!”
回到秦庄后,秦欣兰遣退了所有仆人,只留下秦雨。
“大小姐,你没事吧?”她的脸色看上去差极了,一看就是因为那条被她紧紧握在手里的手绢。
“原来那人还活着……”秦欣兰喃喃自语,声音轻得若不是秦雨耳力极好,便错过了。
“大小姐?”秦雨又一次唤道,“需要我去给你请大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