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燕启依旧负手而立,对任玉山的话似乎并没有听入耳中,白衣轻拂,黑色墨发滑下,他半侧了头,眼眸微瞥,带了半分绝艳,他轻扯双唇,声音清润如泉水:“任教主,今日是想跟朕一决高下?”
任玉山半挑了眉峰,不言。见此qíng况,眠手中的剑微压,槿药也是一副戒备状态。
他慢慢转过身,古墨深瞳,似有一把幽暗的火光在其中燃烧,风灌入他宽大的白袍,轻扬翻飞,似有乘风而去的幻觉。“这样啊,任教主是想让朕提前灭了你的魔宫,虽然麻烦点,可任教主执意如此朕还是乐意奉陪的。”
“燕皇还真是自信。”任玉山勾唇,往前走了几步,眼前的白影微闪,眠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颈项处,他淡笑不语,眸深处泛着几若可见的讽刺。却也不见他如此移动,人在顷刻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眼眸一沉,东燕启单手出掌,以极qiáng的气劲回了空中一击,在众人还未回神之际,两人已经jiāo上两掌。伴随着两道身影同时的后退,周围隐隐有抽气声,就连白阳也冷了眸。
任玉山,这个人比之东燕启,多了邪气和yīn沉,若说东燕启是天才,那么任玉山便是真正的鬼才。在秦黎在世时,他便一直是个隐患,秦黎即使成了魔心中还有未泯灭的良知,但是任玉山却是没有的,即使没有成魔,这个人心里根本没有一点良知。
是人,总归会是有弱点,qiáng大如此的东燕启也会有,成魔嗜血成xing的秦黎也会有。可他,任玉山却没有!十几年前,天下人都以为那个如烟飘渺的女子可能会成为这个男人的弱点,也许,也真的成了他一段时间的弱点,可是终究是长久不了的。
一甩白袍,东燕启轻落地,绯红色的薄唇轻吐:“看来魔宫的真传果真名不虚传,本皇有幸领教了。”
银色长发流动,柔顺下垂,遮盖住他的神色,脚踝上的紫色玲珑珠奏出一段死亡之音:“燕皇得鬼妖之传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想不到你一个堂堂皇室中人也会和鬼妖那样的人纠缠在一起。”
东燕启轻轻一笑,“是鬼是妖,但凭本皇的心qíng,不是吗?”修长如白脂的手缓缓抬起,任玉山见此顿时收了笑意。
“任教主,本皇现在还不想跟你们魔宫为敌,但是你该知道,笙儿在本皇心中的地位,本皇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来挑战这一极限。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伤害她,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东燕启冷了眸,手一挥而下——
顿时,天下间地动山摇起来,马蹄踩踏在积雪上,那被qiáng悍气势所引发的雪崩更是让所有人变了脸色。他在一片银色中,淡笑,眉宇间那睥睨天下的傲气浑然天成:“一个魔宫而已,一千jīng兵足以。”
任玉山和十大长老皆是色变,没想到东燕启居然能把一千jīng兵带到这来,似乎雪山的禁忌对于他来说形同虚设。
槿药、绣弯弯几人也在同一时间加入战局,qíng况更是不容乐观。任玉山眸色一沉,带着手底下的十大长老一路斩杀。
“一千jīng兵想毁了魔宫那倒是可以,想毁了任玉山···我看没那么简单吧!”白阳摸了摸胡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边。
东燕启笑,“若这么简单就毁了他,他也不配任玉山这三个字了。”
白阳一愣,随即失笑:“你这贤侄莫不是把这天下当成了你的棋局吧?”
话落,瞧见他眸底深处的笑意,白阳背上突然有点凉意,却是无奈:“你若是有这能耐老头我也不阻止你,只要你不危害天下苍生也就罢了,若是你把天下黎民带入水生火热中,即使拼了这条命,老头我还是会和你决一死战的。”
白袍轻扬,他侧目看了一眼白阳和他身后的雪涯,勾起红唇:“我东燕启从不与天下为敌,但若天下想与我为敌,我也不介意毁了它。”
☆、80
楼兰国,地域占地虽小,但国之门却是从来没有人知道,所以被世人冠以神秘王国一称。没有人见过楼兰国的人长什么样子,有什么样的风俗,有什么样的地域风貌,从古至今只道是个小国,国力也不是很qiáng盛,兵力物力都不及昭华南云的三分之一,可是在各国之间,这个楼兰国仍占据了一定的地位。
十几年前楼兰曾出来过一位惊动天下的绝世美人,她武艺超群,琴棋书画jīng湛绝伦,她来自楼兰,来自楼兰那个神秘的国度,拥有一身神秘的邪术,她和鬼妖称兄道弟,和江湖大侠谈笑江湖。她便是楼梦颖,一个亦正亦邪的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