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不是老头子我多嘴,魔宫觊觎的何止是这丫头的武功,她是秦黎的女儿,体内流着正统的魔族之血,你以为以她现在的武功和这具身体,她能完好的走出这里?”白阳也沉了眼,任玉山这狐狸怎么可能放过如此好的机会,魔宫在几国内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那些长老哪个拎出来不是个狠角色?!
换而言之,你东燕启若想护的她周全只能毁了她现在的一身武功,取出嗜血魂珠,她东霓笙这条小命也就没那么多人觊觎了。
东燕启沉默了几秒,抬眸看着她,那双眼睛无论是成魔之前还是成魔之后都是如此的美,清澈的不染尘埃,如此人儿怎么可能甘心成魔呢?他从来不信宿命,所以这一次他也不会让命运把她夺走。
白袍轻摆,他走向她,缓缓伸出手,揽过她的身子,深深埋在她的颈项。他的呼吸清浅缓慢,宛若羽毛拂过她的肌肤,还有一阵好闻的淡极了的味道,这是她闻了七八年的味道了。
尖针入骨般的疼痛把她的神绪全部拉了回来,她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眸,身体慢慢往下沉去,一双手却及时的托住了她的后背,安抚的轻拍,好像小时候她在外面跟人打了架回来讨疼爱一样。
可是为什么这么冷呢?一滴泪缓缓沁出眼角,她紧抓着他的衣角,张着嘴喊他的名字,无声而痛苦,咽喉处灼烧gān裂。
一贯暖如chūn风的笑消失在了那张俊颜上,清冷的眸覆上寒冰白雪,身后的白阳微微叹息,他也是不得已才劝此。而他的担心在下一秒也得到了证实,本在打的火热的鬼妖和任玉山感觉到魔气的消失,顿时收手,身影倏闪,一见白阳也到了这里,任玉山即刻起了杀意。
“白老头,又是你!本宫对你算是仁至义尽,本不想杀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坏本宫的事。”白发三千绕,额前的赤珠红砂鲜艳yù滴,白冰掌一出三尺之内皆化成冰窖。
鬼妖眼一眯,看了一眼远处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再看了一眼和任玉山打斗的白老头,嘴角轻扯,还真是有意思。这对苦命鸳鸯还有的熬呢,若是再加点猛药或许还会更好玩呢!
鬼妖是谁?能驰骋鬼蜮人间近乎神般的人,毒术更是无人能敌。他yīn鸷一笑,黑色帽檐下的眼睛露了出来,惊异的是,这双眼睛竟然没有白仁,完全的漆黑,比黑夜还要恐怖的黑暗。
东燕启惊醒时,四周已经起了黑色的浓雾,心下一惊,他居然忘记了鬼妖此人的危险xing,真是该死!
怀抱中空空dàngdàng,一阵冷风袭来,他竟然无端冷的打颤。
山崖下一阵厮杀声撕裂了黑暗的浓雾,待眼前渐渐清明时,东燕启拧了眉,白袍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好一个鬼妖!
楼兰国在短时间内撤的人影无踪,战场上只剩下昭华的士兵还有远处正在赶来的南云战士,魔宫本无意要参加这种战事,任玉山一看qíng况不对,就甩手走人。和白阳的战斗也只能中途而止,那个丫头已经被鬼妖给掳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谁也无法预测。
照理东霓笙对鬼妖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他掳那丫头根本一点用都没有,但是鬼妖此人通常都不按常理出牌,所以任玉山也不敢冒然行动,先回了魔宫再说,这天下的战事本就不关他的什么事。
“爷,打还是不打?”白衣几人已经从远处赶到了他的面前,对现下的qíng形都不敢太过揣测。
东燕启看了看底下的混乱,嗤笑一声,甩袖离开,只余那绝对空渺的嘲讽震撼每个人的心:“送上来的ròu岂有不吞之理?杀!”
杀字一出,喊声如雷,铁骑十八连加上步兵三队,暗卫中也加入了几列,南云这几年的状况根本就培养不出什么jīng兵良士,而东燕启手下的骁将却是层出不穷,胜负在半柱香之内就见了分晓。
“在想什么?”收拾了残骸,白衣走到一直静默的槿药面前,笑言看他。
槿药在他们暗夜七卫中扮演的角色很奇特,论武功他不是最qiáng的,论跟踪术也比不上紫霄,论速度不及绣弯弯,然他的医术却是在世上无人能及的,当然前提是鬼妖死了。
但是今日,鬼妖出现了!出现的那么离奇!跟任玉山一样是个怪物!
紫色睫毛颤抖在空气中,柔弱的宛若蝶翼,扑朔而迷离,白衣笑着打趣:“除了爷,你还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男子了,要是我有龙阳之好,肯定不会饶了这么美的娘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