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个闲淡杀人的白衣男子也给牵扯住了,七杀以包围圈的方式围困住了那个白衣男子,对其他黑衣人完全放心的jiāo给后面的三十人。
绮户转首,看见她嘴角的笑明丽动人,眉眼底蕴含的神qíng在他心底一刀而下,嵌而深。
“他说过的,他不会让任何一个人伤我一分一毫。”说这话时,小小的女孩眼里是满满的信任,或许还夹着连她都不知道的某种感qíng,只是她太小,她只知道那是她的九叔,她全天下最好的九叔!
即使人在天边,他还是有能力让她在他的保护范围之内,一如半年前她差点丧魂于huáng泉命岛,可是却还是毫发无伤的被人运送到了柳塘城。
漆黑苍幕下,一身黑衣的少年低首望着那个有着明媚笑颜的女孩,心底qíngcháo涌动,酸涩苦楚,生死关键时刻才知那人早已深烙在自己心底,转眼却成了凄楚孤寂。
霓笙踮起脚尖朝街道中心观望了一会,忆起东凤城的伤,当机立断赶回了柳宗唐住处。柳宗唐早在门口候着了,见霓笙一路飞赶回来,定睛在东凤城身上看了看,挥手让人去请了大夫过来。
“可知谁下的手?”东霓笙眯眯眼,笑的两颗虎牙亮灿灿,柳宗唐对这小女孩的胆量那是越来越佩服了,捋了胡须道:“皇宫一级杀令——锁魂令!”
“目标是东凤城?”她挑了眉,似笑非笑,看来还有人和她的心思想到一块去了,东凤城这小子还真不是什么好命,小小年纪便有这么多人盼着他死。
柳宗唐听她一反问,眉眼中也添了一份肃然:“小主所料非假。”
东霓笙抿嘴一笑,眼里多了一份玩味,刚想问些宫廷内幕出来,大门被人轰然撞开,一个人高马大的黑影闯了进来,破铜嗓子吼了八分贝高:“城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城中的兄弟都已经支持不住了。”
柳宗唐在城中的威信极高,双目一瞪,永奎那小子便像吃了瘪似的不敢吱一声,小木眼睛在厅中一溜瞧见霓笙端坐在首位,鼻子朝天冷冷一哼,大有瞧不起的气势。
东霓笙现在也不和他计较什么,她虽然年纪小,可是qíng况轻重还是知道的,东凤城正在里屋救治,自是吵不得的,那一剑不在心口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当下的qíng况迫在眉睫。
九叔为什么只派了三十人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让他只能抽出这三十个人吗?想到这种qíng况,她立马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惊的浑身是汗,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又紧,还是不能缓解心底的恐惧。
柳宗唐一把按在她的肩膀上,眸光落在里屋,疲惫沧桑的声音在空dàng的大堂内盘旋:“小主,请放心,主子的实力老臣虽然不敢说十层十,但是能要的了主子命的,恐怕这世上唯有一人而已。”
霓笙抬起困惑的眼,柳宗唐慈笑:“小主,是你。”
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漂亮的大眼瞪得大大的,以一种惊艳的姿态回视这个世界。
“所以,小主,请放心,你目前能做的便是安心的等太子醒来。”太子两字咬字格外清晰,霓笙水眸眨了眨,一颗心从高处又落在了悬崖底。
她如此聪明的人又怎会不明白柳宗唐的意思,心下苦涩,却是无可奈何,又为九叔感觉不公,为什么同样是皇室的人,他却要在兵马刀剑上挣扎着,里面躺着的人却能寝食无忧,小小的一个波动便能让他血溅当场。
柳宗唐见她眼神闪烁,就知道这个心灵通透的女孩已经了解到主子的意思了,当下带着永奎出了门去解决外面的纷战了。
她在空dàngdàng的大厅内安静的坐着,绮户在一边静静的守候着,黑夜慢慢转亮,晨曦的第一缕曙光从门外洒进来,老大夫从内堂走了出来,双手用湿毛巾擦了擦,一边的丫鬟赶紧上前接下。
“死了吗?”她拖着腮,两眼有点发红,一夜未宿,小巧的脸上有了细微的疲惫之色。
那大夫一出门就听到如此“特别”的问候方式,当场有点懵,这个女孩到底是那孩子的仇人还是朋友?愣了半响才支吾道:“没···”
“没有就好。”她从高背椅上蹭下来,牵起身边护卫模样人的手,大喇喇的进了内堂。
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当场凌乱了···
满城秋色萧瑟,连日来的颓丧遮掩不住秋季的热烈,秋雨绵绵,青石板上粗糙的砖质被摩擦的更加的圆润,柳塘城的秋色更让霓笙一度的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