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霓笙吞了口气,脸上笑的能出一朵花出来:“皇后娘娘,上次是笙儿无礼了,还希望皇后娘娘不要计较的好。”
扶着huáng金藤椅的手猛的一紧,轿子后的女人眼眸一眯,浑身bào戾之气陡升,却在下一刻又被压了下去,因为不远处也同样来了一辆华贵的轿子,抬轿之人皆脚步轻盈,紫色长袍在风中划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顿时霓笙被夹在了中间,她向半边投去疑惑的目光,路雨早在来人还未到时便躬身道:“奴才见过虞妃娘娘。”
虞妃从轿子中钻了出来,是个紫色长衫的惊艳女子,眉目间有成熟的魅惑,冰肌玉肤,抹胸薄底长衫外罩紫色真丝绸衣,说不出的xing感和妩媚。
她娇笑着迎风而站:“今个chuī的什么风竟把皇后娘娘chuī到箐华殿了,皇上刚还在唠叨皇后娘娘今日后宫事物繁忙呢!”
又是一个厉害的角色!霓笙敛袖低眉,内心嘀咕,这个虞妃看起来比皇后娘娘还要难对付,巧笑间便指责了皇后独霸后宫,再把此话说成皇上口中吐出的,那又是另一番意味,皇上自古都是多疑之人,你现在独霸后宫难不保哪天不想着独霸他的天下。
上官明璐也是jīng明狡诈之人,岂会听不出虞妃的言外之意,纱帘阻隔了她的表qíng,霓笙站在她的右下角仍把她的冷笑听的清清楚楚,袖中小拳一捏,背上惊出一身冷汗。
若是一年前她可能还会对这个女人不屑一顾,但是现在她却不能,对于危险天生敏锐的察觉,直觉告诉自己上官明璐远远不止看上去那么简单,或许还要复杂。
一年前她没有对自己多加追责恐怕一半原因是自己的身份,还有一半原因多半在九叔身上,九叔从小在昭华国的名声不是白chuī的,皇后多多少少会顾忌他这些年在昭华国培养了多少势力。
所以最后也只能传个谣言来诋毁九叔的名声,这个算是下下策,有用无用她都不在乎,只要能牵扯出九叔一丝半点的势力她便能赢。可是她错了,错的离谱。
帏纱微动,霓笙看到上官明璐对身边的侍女低语几句,然后那侍女向前走了几步,在虞妃不到三尺的距离站定,福了福身:“虞妃娘娘,皇后娘娘让奴婢告诉你,奴生奴,富生富,由奴变富的身上的奴xing还是改不了的。”
侍女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霓笙规矩的低着头,偷眼瞧去,虞妃早已铁青了一张脸,两边气势剑拔弩张。
路雨顿了顿还是站了出来,“皇后娘娘,皇上那还在等着呢!”
“嗯。”上官明璐浅笑着应道,对抬轿人命令道:“起轿吧。”
霓笙也赶紧爬上轿子,从纱帘后偷偷看了一眼那个紫衣女子,她的忍xing倒好,一会功夫面色已经如常,眉眼底的笑意却是冷的很。
两轿jiāo叉而过时,上官明璐还特意停了下来,白玉纤手撩起薄纱,明艳的脸上淡薄的讥笑,huáng色指套象征着皇宫独特的至权,“虞妃,这些年本宫对后宫之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也该知足了,别妄想爬到本宫头上来,别以为身后有个兵权的父亲就可以在皇宫内横行霸道。别说本宫不许,就是皇上恐怕也不会允许,你说呢?”
放下薄纱,轿内轻快的笑声直击虞妃的心脏,直到那两栋轿子在拐角处消失不见,虞妃才露出yīn狠的表qíng,紧拽着的珠串瞬间捻成碎末——“好你个上官明璐,看来是该给点颜色她瞧瞧了。”
一边少女模样的婢女问:“娘娘是要抖出她那点事?”
虞妃旋身回了轿中,一掌拍在茶几上忿忿道:“哼,抖出来又怎么样?即使是皇上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朝中动dàng不安,左相几乎独揽大权,要扳倒他们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小橘紧随而上,不知主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既然不能抖出皇后的丑事,又如何扳倒他们呢?
纱轿中的紫衣女子,嘴角勾起狐媚的笑,“想要我虞妃的命,你上官明璐还不够资格,我倒要看看这后宫中到底谁才是后宫之主。”
菁华殿内,檀香味缭绕,层层帷幕阻隔了内屋的qíng况,霓笙站在外屋有点踌躇,心下不安,皇后已经进去一个时辰了。
顺手摸了摸头上的玉簪,霓笙第一次对娘亲感到了疑惑,在她年幼的心里一直以为娘亲虽然xing子极淡但是对父亲却是有感qíng,若不是三疯子早年在外惹了一些风流事娘亲也断不会住进红阆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