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令人难解的比喻。
“不是说他淡而无味,”若琳马上道,“而是说他这个人,平淡不张扬,简单不繁琐,体贴而可亲,gān净、温和、透明,并能解人之渴。”
“听你意思好像有点相见恨晚,”安轻笑着打趣,“你把他形容得很像十年前的汤丞。”
十年前她看到汤丞的时候就有类似的感觉,但现在的汤丞已经不是那样了,也许本xing未变,但至少身价上已与白开水天壤有别。
“是的,”若琳居然没有否认,“大约汤大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欣赏重用他。但我觉得他甚至优于当年的汤丞,他自小的生活环境比汤丞优越,他的身上没有糙根气,他的品味和素养都比较高。”
“既然如此,你今天别嫁给方利文了。”安继续不认真。
“方利文有方利文的优点,”若琳却并没有气恼和嗔怒,她很认真地在跟她谈,“我只是想告诉你,像谭映晖这种不错的男人遇上了就不要轻易放过。但我也不是非bī着你去接受他,很多事qíngbī是不bī不来的。这只是一个中肯的分析和建议而已,听不听由你。”她把手搭在了安的手上,“安,我今天结婚,我很开心,但我好希望你可以分享我的喜悦。”
“我在分享,”安道,“我当然也为你而开心。”
“我所指的分享不是这样的。”若琳握住她,“我希望的是我们一起有着落,一起幸福。恋爱、结婚、生子……共同经历身为普通女人该经历的人生大事。”
“好了,知道你最慈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安感动,但不形于色,只是道,“但凡事都讲缘法、讲火候,火候不到你急也没用。而且,这些事也不是你今天该cao心的,你呀,就给我安安分分地等着新郎官来接你,做个快快乐乐的新娘子吧!还有……”
“还有什么?”
安的脸上露出了促狭的笑,“还有……想想今天的dòng房夜该怎么应付呀。”
若琳一下子红了脸去拧她。
两个人推闹了一阵子,有人跑进来报讯,说新郎的车子到了。若琳忙正襟危坐下来,而安把房门锁上。
很快楼下响起了鞭pào声,变得喧闹起来。
在海市,姜拓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
两个月,明紫一直在他的身边任劳任怨地伺候。
虽然主要的活儿都是特聘的专职护士在gān,但明紫身为一个富家千金可以做到低声下气替别人打下手,已经很难得了。
她和莫非之间也已经前嫌尽释,成为了好朋友。
姜拓的作息时间变得很规律,早上六点半起chuáng,午餐后午睡两到三个小时,五点半晚餐,晚上九点左右又入睡。
姜拓的食谱都是明紫咨询营养师后jīng心订制的。
今天,医院表示已经可以出院了。
趁着姜拓午睡的时间,明紫把莫非拉到下面糙坪上。
“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明紫对莫非道。
“什么事?”她凝重的表qíng令他感到事qíng的重要xing。
“替我说服姜拓,去国外疗养吧。”
去国外疗养?
“这个……有必要吗?”莫非为难地蹙起了眉。
其实不管有没有必要,他知道表哥同意的可能xing都非常小。
这些日子明紫呆在他的身边,为他做那么多事,已经令他很不自在了。
姜拓觉得自己收了人家的佣金,替人家卖命,本是天经地义的事qíng,何况大家白纸黑字签下合约的。
明紫自事发以后,为他特聘国外的医生前来会诊,又特聘专职护理人员贴身侍候,甚至自己也天天到医院来报到,忙进忙出。姜拓已经不止一次劝她别再来,但她都只当没听见。
“当然有必要!”明紫道,“你也知道你表哥切除了部分的肺叶……这可不是小病,不养个一年半载会后患无穷的。”
“在我们自己家里养着……也是一样的吧。”
“当然不一样!”明紫道,“海市是商业中心城市,高楼大厦林立,jiāo通喧嚣,绿化少,空气很差劲。而且在你们自己家里也没个专职人员懂得怎么护理怎么保养,你确信像你这样大咧咧的人可以伺候得他周到吗?肯定不行的!而到了国外,我们可以找个依山傍海空气清新的疗养院住下来,有专业人员对餐点和作息还有复健都作出科学的规划,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