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看向这边,十七八岁的学弟学妹们目光好奇地刺在他们的身上。
“坐下!”邵征有点尴尬,放软了语声,有点央求地道,“先坐下再说,好吗?”
过晴坐下,重重的,气得冒烟的表qíng。
“过晴你……我只希望你以后可不可以别这样主观?”
主观,比自以为是好听一些,但它们是同义词。
“你知不知道你在安身上所花的那些心思很无谓?”
无谓,和没有意义也是同一个意思。
“够了!别一再申明了,我过晴不是一个不识趣的人,明白了,以后你的事qíng我再cha手就是王八蛋!”
“你真的明白了吗?”邵征表qíng很奇怪地望着她,有点儿失望,有点儿急迫,又有点儿——迟疑。
有什么不好明白的?不就是嫌她管太多了,他自己的事qíng要自己处理吗?过晴白了他一眼,“你都说得那么清楚了我还不明白,当我是白痴吗?”
“过晴你……你不仅仅是自以为是,有时候……在某些方面,你的迟钝真是……”他说不下去,只长长叹了一口气——真是跟白痴有得一拼。
“你今天到底想跟我说什么?”过晴又忍不住提高了嗓门,“有什么意见什么指责大可放到台面上来说清楚,少来支支吾吾!”
“过晴,连若琳都看得出来我和安之间没什么戏,你为什么偏偏认定我们两个可以凑作一堆?”邵征望着她的眼睛,“你真的认为我对安很有意思吗?真的一直都这么认为吗?”
过晴一怔,触到他专注的眼神,突然感到有点窒息。
“难道你……”她高涨的气焰突然之间就飘散无踪了,很小声很不确定地问:“难道你没喜欢过安吗?”
“喜欢,从小就当成一个妹妹来喜欢。”邵征苦笑着道,“做哥哥的可以娶妹妹吗?”
过晴愣在那里很久,很久之后才开口反驳道:“我从来不相信男女之间有什么友谊,又没有血缘关系,搞什么兄妹之qíng?”
“照你的逻辑,难道所有跟我处得很好的女生我都得把她们发展成qíng人?”
“可安不同啊,你一直都那么关心她,处处照顾她维护她,凡事为她着想,你对她太好了——还不够吗?还能让别人怎么想啊?”
“那你呢?你也一直都关心她保护她,为她打架,还费尽心思为她安排良缘……你也跟她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也对她那么好?”
简直是在诡辩!过晴没好气地答:“我又不是男人,女人对女人会有什么想法?”
“是吗?那世界上就没有同xing恋一说了。”
同xing——恋?过晴此时真想咬他一口,“邵征,嘴巴放gān净点!你满脑袋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健康思想?你这个混蛋透顶的家伙,不要来糟蹋我们纯洁的友谊。”
“难道你把我对安纯洁的关怀和爱护想象成有所企图就不是一种糟蹋与亵渎了吗?”邵征反诘。
过晴一滞,“反正……反正我今天向你保证,以后再不管你邵征的那点破事,以后咱们各不相gān。”
“我不会跟你各不相gān!”邵征的手从桌子的这一头伸过去,正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过晴,你为什么只看到我对别人的好,而从来看不到我对你的好呢?”
过晴被抓住了手,像被开水烫了一下般震了一震,再听到他后半句话,顿时一下子惊慌无措起来,“你……你放手。”
邵征叹了口气,“这个秘密埋藏在我心里很多年。你想想看,当初我成绩那么好,志愿也不是做医生,为什么在读了一年商科后又自降一级跑去重考了医学院?本来也没打算要出国,为什么又选择跟你去同一个国家进修?”
过晴呆在那里。
“明白没有?你?”
过晴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满脸通红,“我……”
她晕,她汗,她简直太受刺激了。怎么可能?一直以为他喜欢的人是安啊,怎么可能会是自己呢?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不敢向你表白吗?因为你总是跟我划得界限分明,让我觉得你对我没意思。在外求学的日子,我怎么向你献殷勤你都跟我楚河汉界地分清,连买一包饼gān你都坚持还我钱……我都快被你搞得绝望了,我怕向你表白之后连朋友也做不成,我怕你从此以后会不理睬我……但我也很奇怪,你没有接受我,却也从不接受任何别的男生,我甚至有过怀疑,怀疑你不喜欢男人……现在我总算明白原因了,原来你一直以为我喜欢的人是安对吗?朋友夫不可欺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