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站在队伍的最前沿,感怀地望着新娘体态优美的背影,又看到旁边新郎望着新娘时充满爱意的目光,不禁也由衷地笑起。
过晴,邵征,没想到自小争锋相对的你们,居然成了一对。
一直想成为女qiáng人的过晴啊,原来也会有如此小鸟依人的娇柔。而邵征,从此以后,你将得到真正被你守护的人……
“一!二!三!”人群齐声共数着数字,等“三”字一出口,过晴手中的百合花球也随之呈抛物线地飞向身后。
用力过猛啊,花球居然飞越了人群,直落到糙坪外的人行小道上。
“哟——”
人群发出嘘声。
女宾们回头想再抢,已经来不及了。人行道上一个看热闹的饭店住客随手一伸,花球便直直地扑入了她的怀中。
“哈,好运撞上门,真是躲都躲不掉呢!”那女客人想来也是个xingqíng外向慡朗的人,大笑着欣然接受。
女孩们都围住了她,“小姐啊,好福气哦,看来喜事将近呢。”
可身为新娘子的过晴回头看到这个场面却有点懊恼,怎么用力过猛了呢?那个花球,早算计好是要抛给安的呀。
看向那个抢走了安的喜运的陌生女孩——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身材不高,脸蛋小巧五官jīng细,两只眼睛圆圆的似两颗小黑豆子。穿着打扮洋气讲究,一看便是富家出身的小姐。
安也在看那女孩,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就是想不太起来在哪里见过。
倒是谭映晖迎上前去,“方明紫小姐。”
他天生细心,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若琳立刻想了起来,“安!她是……”
安也已经想了起来。一年前在海市她与她曾经在两三天之内遇到三次——东影老板的千金。
安笑了起来,还真是有缘呢。
“安姐姐!”方明紫也认出了她来,欢欣地笑着,“我一直都想找你呢。”她还欠着她的东西,“原来你是秋池人吗?”
“是啊,土生土长的秋池人。”
“怎么你们认识吗?”过晴好奇地也走过来。
“说来话长。”安道。
“我曾经在海市丞御皇廷的洗手间撞断过安姐姐的一条项链,安姐姐是我的债主呢。”方明紫则如是道。
过晴正在懊恼花球被抢的事,脱口便是一句:“原来这样啊,看来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别乱用俗语。”邵征回头,作状地轻拍她的嘴,然后又向明紫道:“既然这么巧遇上,就请方小姐来参加我们的喜宴吧。安,是你的朋友,就麻烦你招呼一下。”
方明紫并不推辞,并很快以她的活泼开朗和大方得体博得所有人的喜爱,融入了他们的圈子。
“明紫,你怎么会来秋池?”安问。
半个小时而已,已经熟稔得直呼姓名。
“哦……因为我男朋友的家在秋池,他明天回来,我先过来等他。”
明紫回答得有点支吾。
因为这并不是真相。
真相是,两个月前她被喜欢的男人拒绝了。但她并不想放弃,于是不断通过那个男人的表弟来获得他的消息。
几天前,莫非告诉她,姜拓要回来秋池,于是,她来等他。
“明紫的男朋友,应该也是个富家子弟吧?”坐在她另一边上的若琳问。
“不是。”明紫浅浅地笑了一笑,“是个普通人。”
普通,却又非凡的人。想起姜拓,明紫的眼中流露出很浓厚的神qíng,脂膏一样,缠绵而粘腻。
“看上去明紫你真的很爱那个人哦。”若琳dòng悉地笑起来。
“很爱。”明紫却并不否认,很直慡地道,“他曾经为我而差点死掉,我觉得我该用一生的热爱来回报他。”顿了一顿,明紫道:“他曾经是我的保镖。”
安的记忆猛然回到从医院出来的那个清晨,一身是血的明紫很沮丧地说有人枪伤了她的保镖。
“就是……那天受伤的那一个吗?”
“是的。”明紫点了点头,“当时子弹打穿了他的肺叶,住了两个多月的医院,后来又去国外疗养了整整一年。”
“哦。”安应着,不由自主地有点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