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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因为从不相信这是他的真心话,也因为这些话实在刺痛她,她不愿记得,不想回忆。
但这一刻,每一字一句都清晰地浮现出来。
这一刻,她开始相信,他们之间没有旧日qíng怀,他对她从来就是报复而已,没有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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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学敏,死缠烂打有意思吗?”
“如果换了一个聪明一点的女孩,肯定早就有所察觉了,而你真是太笨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像个白痴一样好骗。”
“真是受不了你,怎么有你这种自作多qíng的傻丫头!以后别再来找我了,只会自取其rǔ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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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一直以来都不愿记得的伤人心的话语,原来都是真的。到了这一刻,不能再选择忽略和遗忘了。
安迎视着他的目光,那目光如此淡泊,似两根冰冷的银针,不留qíng地直刺入她的眼底,令她痛楚得瞬间失明,置身于无边无际的漆黑暗淡之中。
然而,她终于也伸出了手,近乎赌气地,将他伸过来的手用力一握,又飞快地放开。
曾经多么亲密的一双手,少年时的他们,紧紧相携,走过林yīn,走过小巷,走过一段青涩迂回的岁月……
姜拓,当年你就是如此绝决地放开了我,没想到数年以后,还是绝决至此。
安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我不哭泣,不哭泣。
“初次见面,姜先生。”她的脸绷得紧紧的,面色冷凝。
初次见面?过晴挑了挑眉,而若琳只是有点担心地望着她硬撑的表qíng,邵征不自然地轻轻咳了一声,方利文早有所闻,这时也不知该如何cha口,只能装傻充愣。
谭映晖直觉地感到气氛不太对劲。
“那个……”过晴觉得有必要替安抱一下不平,狠狠刺激姜拓两句。虽然有了新女友,也不用和旧女友装作不认识,如此寡qíng。
不禁令她怀疑,当年的姜拓,在对安说出那些决绝的话语时,到底真的是为qíng势所迫不得已,还是……
“过晴!”安太了解过晴,知道她将说些什么,忙喝断她,“替我把刚才那首歌重放一遍,我想把它唱完。”
眼睛里有阻止和恳求:过晴,求你,给我保留一点尊严。让一个心中根本没有我的人知道我还爱着他,真的太丢脸了。
过晴收到她的目光,理解了,忍抑着吞咽了一下口水,终于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她看向姜拓,狐疑,而又憎恨。
为什么每一次他都出现得不是时候?当安终于决定要将他忘记的时候,他却又夙孽般yīn魂不散地缠了上来。假如他是单身回来,她会热烈欢迎,甚至会代替安喜极而泣,但偏偏他以明紫男友的身份再度令安伤心。
“好,重唱一遍。”过晴重重地吐字,敌意地斜了姜拓与莫非一眼,“都是某些人进来,把那么和谐的气氛给破坏了。”
莫非忍不住了,他也在替表哥抱着不平,而且过晴的态度引起他的新仇旧恨,想起当年在她身上làng费了那么多的心思,真不值得,便接口道,“不知是谁破坏了谁的心qíng。”
过晴与莫非的眼神jiāo汇,火光四she。
“是我的不对。”不明状况的明紫又出头,把过错揽上了身,“是我出现得太不是时候。”
“我们都出现得不是时候,或者根本就不该出现。”莫非又说,挑衅地看着过晴,又气恼地看了一眼安。
想起表哥这么多年对这个女人的苦苦惦记和念念不忘,她却在这里与别人幸福歌唱,而且,似乎还埋怨表哥的出现打扰到她,真让人气得受不了。
“莫非!”姜拓喝断他,也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莫非,我自己的事qíng自己有分寸,求你别管好不好?
多年以来,莫非对姜拓言听计从已经养成习惯,对他由衷地信服。没办法,他只好气鼓鼓地闭上了嘴。
“好奇怪,”明紫皱眉望了望莫非,“今天你好像吃了火药似的。”转头,又向过晴道:“不好意思啊,我这个朋友就是有点不讨人喜欢,但摸透他的脾气就会发现,他其实是没什么坏心的,只天生不会说好听的话。”
“谁不会说好听的话?老子只是不屑。”莫非瞪她一眼。
“好嘛好嘛,我知道,”明紫赔着笑,“你看到这么多漂亮的姐姐都名花有主,才会不屑,若在泡妞的时候,自然舌生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