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按了接通键,“明紫你在哪里啊?”
里面先是静默,然后一个沙哑的男声道:“告诉姜拓,他所爱的女人都在我的手里。如果想找她们,就到城东的旧货市场。”
只有这么简短的一句话,电话断了。
“怎么了?”过晴问。
其他人也都疑问地看向他。
有开锁声,那个人又进来了。
手里提着两个大铁桶,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他看了看安,“醒了?”
低哑的声音让安觉得有点熟悉,但看脸却又很陌生。
还来不及开问,却见他放下铁桶走过来,从明紫身边捡起了她的包,当着她们的面拿出她的手机,翻查着电话簿。
很快,他拨通一个号码,只说了一句话:“告诉姜拓,他所爱的女人都在我的手里。如果想找她们,就到城东的旧货市场。”
安与明紫面面相觑——姜拓?是因为姜拓?
那人关了手机,随手往地上一扔,转身一瘸一拐地又去拎那两个桶。
“等等!”安学敏叫住他。
他停下,桀骜地转首。
“你是谁?跟姜拓有什么过节?”
那人轻轻地笑了一笑,笑得有点像哭,“呵呵,是不是变化太大,让你一点都不认识了?”
是她认识的人吗?安的心里充满了疑惧,“你是……”
“我们曾经见过的,安学敏。那时候,年纪都还小……”
“刘铭函?!”望着他瘸腿的身形,她失声唤出这个名字。
当年,她听说刘铭函是被莫非打断了腿……
那人轻轻点了点头,“难为你还记得。”
安震惊不已,没想到他是刘铭函,更没想到刘铭函居然沦落到如此潦倒——头发都白了,面相苍老得像比她大了一倍的年纪。
“安姐姐……”明紫听着他们的对话,早已疑惑非常,“安姐姐,你认识他?他是姜拓的仇人吗?”
是仇人。这一点安很肯定,只是没想到这份仇怨竟可以维持得这么长久。
当莫非说出电话内容的时候,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
“姜拓,你到底在外面又惹了什么麻烦?得罪了谁?”过晴有点埋怨地望向他。为什么每一次他的出现都会给安带去麻烦甚至灾难呢?难道他们真的命中相克吗?
邵征向她摇了摇头,“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救人,而不是我们自己窝里反地互相埋怨。”
“肯定是跟我们异常熟悉的人。”莫非替表哥回答,“明紫手机里不存拓哥的电话,”因为姜拓的电话是她背得滚瓜烂熟的,是她心中最深奥的秘密,“但那个人似乎熟知我与拓哥之间的关系,知道打电话给我就必定能找到拓哥。”
“我去城东旧货市场!”姜拓道。那个人指名找他,绑的也都是跟他有关系的人,显然只是冲着他来。
“我也去!”莫非最先不放心。
“我们都去!”若琳和过晴同时开口,而她们的丈夫也都表现出了坚定支持的态度。
他们都是为了一份朋友qíng义。
“还有我。”谭映晖也道。对于他来说,还有比朋友qíng义更升华的部分。
姜拓有点感动地望了望他们,婉言相拒:“那里qíng况未明,比较危险,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不如我们先报个警吧。”方利文道。
“不行!”过晴最先反对,“我不相信警察的办案能力。他们吃的是公家饭,行的是公家事,对于非亲非故的人,才不会管你是生是死。找他们,说不定是在催安的命。”
某一年暑假,她们一起去湖里游泳,曾经亲眼看到过某人溺水,而打电话叫来警察后,人家没有马上下河救人,而是悠悠哉哉地在岸上一个个找人做笔录。等到下水救人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过晴和若琳对这件事感触都很深,也都不相信警察。
“而况,那个人虽然没有特意jiāo代不许报警,但显然也料到我们应该懂得游戏规则。”若琳也道。
莫非点点头,他长期负案在身,看到警察已经习惯xing地心有怯意,“哥,还是我跟你去吧。至于你们,”他着重地看了一眼若琳凸起的肚子,“都呆在这里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