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屁快放!”莫非道。
“姜拓,”过晴以前所未有的温柔目光望向好友爱了十多年的那个男人,“我想告诉你,安学敏那个傻丫头,十多年来都为你守身如玉呢!她对你的爱,从当年到现在,从来也不曾改变——你一定要把她安全地带回来……你们两个都要毫发无损地回来!要不然……”
她说着,眼睛湿润了。月光之下,忏悔的眼泪如水晶般洁净透明。
要不然我一辈子都会愧疚,无法心安……
“姜拓,以前的事……对不起!”她向姜拓深深地鞠下了躬。
现场静默无声。
邵征为妻子的知错能改而欣慰。
而莫非,真的很诧异傲慢骄横的过晴会鞠躬赔罪。
姜拓却很久都没有动静,以为他不相信,谭映晖都忍不住主动向他解释证明道:“真的,我喜欢安,但安从来都没有接受过我,她在等你。”
姜拓轻轻吁了一口气,终于露出了一个大家所期盼的笑容。
“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件事。”他说。
这一刻,过晴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的笑容真是英俊得炫目。
有点仓惶地避开他的微笑,她转向莫非,“臭小子,你也要平安地回来哦。”
“知道啦!死丫头。”
莫非装作很烦地甩了甩头。
其实私心里却也是感动的。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到过晴,觉得这个小女子张牙舞爪的还真是超有个xing。死丫头,当年可真让老子吃了不少苦头。
一笑泯恩仇。
“安姐姐,你说那个刘什么让莫非把姜拓叫来想gān什么?姜拓会不会有危险?”明紫问安。
一定会有危险。
安永远记得少年时候那一晚撞见刘铭函与姜拓打架的qíng景,刘铭函对姜拓总有非常深刻的恨意。照说,是莫非打断他的腿,他该恨的人是莫非才对,可这么多年,他依然疯狗一样咬着姜拓不放。
安轻轻叹一口气,她不想吓唬明紫令她紧张,但又不知该如何用谎言去抚慰她令她放心。
“安姐姐,你告诉我,姜拓会不会有危险?”明紫还在追问着。
其实她也知道答案是怎样的,对方既然冒着触犯法律的危险将她们绑架,必然是亡命之徒,假若姜拓前来赴约,危险xing可想而知。
但她就是想从安嘴里得一个否定的结果,哪怕明知是自己骗自己,也总算是一点心理安慰。
可是安不想说谎。姜拓会有危险,她是如此肯定,肯定得不好意思自己骗自己。
“明紫,我们一起为姜拓祈祷吧。”她只能这样道。
“我看,你们还是先替自己祈祷吧!”
铁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一瘸一拐正是刘铭函。
“刘铭函,你究竟想怎么样?”安学敏问。她的语气并不激愤,也不怯弱,只是无奈得很,她尽量试图心平气和地与他jiāo谈。
刘铭函只是冷冷瞅着她们,道:“真奇怪,你们两个,应该是qíng敌不是吗?原本以为你们qíng敌相见,应该分外眼红才是,没想到居然同仇敌忾地维护那个男人呢!姜拓那小子,似乎从小就特别有女人缘,有本事让每一个女人都对他死心蹋地——那么,就准备好一同为他牺牲,替他殉葬吧!”
当姜拓与莫非推开这家旧电器铺的铁门时,已经距离他们进入这个旧货市场有大半个钟头时间了。
他们随时防范着对手会从某个yīn暗的角落猝不及防地跳出来,也随时准备着领教对方事先设下的重重陷阱与埋伏。
然而,总是扑空。
他们走得步步惊心,却有惊无险地过来了。
对手似乎只是设了一个空架子,成心在戏弄他们。
虽这么猜测,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终于,当他们推开这个电器铺的门,发现了这样一副场景——
安学敏和方明紫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安学敏的身上缠满了白色的电线,而方明紫身上缠满红色的。
每种色彩的线都有一根线头延伸出去,分别握在一个满脸风尘的老男人两只手里,而他的手上戴着一副绝缘手套。
绑架者就那样镇定自如地坐在正中,面朝着门的方向。
当他们推开了门,他还朝他们祥和地微笑,打了声招呼:“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