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最近学习有退步啊?”妈妈问。
“不是,去了就知道了。爸妈,不跟你们说了,我还有很多功课要做呢。”
“等一下,”妈妈忙拦住她,“你的伤我给你上点药。”
“不用了,妈,没什么大问题。”
“至少贴个创可贴呀。”妈妈追着她。
“不用!”安只匆匆往自己房间走,进了房间她就能获得片刻的安宁与自由了。
“那至少得把衣服换下来洗洗补补吧!”妈妈又道。
“安学敏!”爸爸在身后也叫了她一声,“那伤怎么看也不像是摔的吧?”
她脚步停了一停,但立刻又故作轻松地道:“当然是摔的,邵征不也在场吗?”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的手摸到了房门锁,一拧开来,她闪身进去,把门关了起来。
这一刻,安爸安妈虽有万般的疑惑,但也没意识到问题会多么严重。
自己的女儿胆小乖巧,自小循规蹈矩,他们想不到她能做什么太出格的事qíng。
安学敏被软禁了。
爸妈去学校与老师谈过,知道她居然惹了那么丢人现眼的是非,几乎没气死。
回到家,安爸爸肝火大炽,动了有史以来第一顿家法,下手很重。
尤其等到安说出一切与姜拓没有关系,只是她单方面高调宣布暗恋才惹来外校女生报复的时候,连安妈妈都忍不住歇斯底里,对她骂出一个“贱”字。
安知道自己这次确实让爸妈伤透了心,他们打她骂她她都无怨。
但想不到的是,爸妈居然还替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让她在家思过反省。
一个星期,不许出门也不许接电话,与世隔绝,与软禁半点无异。
一个星期以内,只有若琳和过晴被获准来看过她一次。
她们是各自分开过来的。
当若琳来的时候,安正站在自己房间窗口的粉红色窗帘旁边向外凝望。
看得如此专注,连若琳推门进来都浑然未觉。
若琳不由也好奇地看向窗外,“看什么呢?”
安这才惊觉地收回目光,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好像看到有人站在下面,但仔细地看看……却没有呢。”
其实她一直都在等姜拓。自jiāo往以来,他给过她唯一的一次惊喜就是突然出现在她的窗下。她以为他还会再来一次。
应该是要再来一次的。都好几天不见她去上学,他该想她,该有些着急的。
她只能站在窗口无意识地等待,看到有人走过就很注意,但每一次都失望。
姜拓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
若琳却只是深深打量着安。
在家关了几天的安,神qíng看上去明显憔悴了。
前天下了一场雷阵雨,天气正式入秋了,秋寒料峭。她随便穿了一件大红色的套头运动衫,鲜艳的色彩却仍无法给她衬托出一个好气色,反而令脸孔看上去更为苍白,因失眠而引起的黑眼圈和眼袋也更为鲜明。头发仍是扎成了马尾在身后,但gān枯而缺乏光泽,梳得也不jīng心,有点毛。
若琳心疼,忍不住伸手揉她的发,“才几天不见,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过晴看到会骂你的。”
“我知道,她会骂我没出息,为qíng所困,居然为了个男人搞得形容枯槁——这些,我的父母亲也骂过了,甚至更难听的都有。”安苦苦地笑,“但是,真的很想姜拓,不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为什么不来看她呢?是不是也遇到什么麻烦?
“若琳,”她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姜拓最近怎么样?在学校你们应该偶尔能碰得到,他气色如何?我爸妈应该不会去找他的麻烦吧?”
她都已经告诉他们跟姜拓无关了,他们会不会还去找他、说难听的话教训他?
“或者,那个刘铭函,他最近不会对姜拓有什么行动吧?”
越想越是害怕,若不是出了什么非常的事qíng,姜拓怎么忍心不来看她呢?
“若琳,如果出了什么事qíng你可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不要瞒着我哦。”
“傻瓜,此时你还心心念念怕他麻烦,为他担心,可他……”若琳悲悯地摇着头,但说到这里却猛然停顿。
“他怎么了?”安望定她,一双眼睛清澈得似明镜一样,照见若琳满脸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