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不跟我们一起走吗?”过晴拉住她问。
而汪若琳只站在一旁,流露出dòng悉一切的眼神,又夹着几分同qíng。问清楚也好,到底是误会还是什么,索xing快刀斩乱麻。
“我要去找姜拓。”安对朋友们实话实说。已经到这一步,再也没什么可瞒可忌讳,她的脸上有一种凛然的神qíng。
过晴犹豫了一下,竟也没有出言反对,只是嘱咐:“小心一点。”
安点点头。
然而还没有走到姜拓的家,她就在路上遇到他了。
他身边还是跟着那个头发上粘着树叶的女孩,那女孩眉眼细长,不失清秀,只脸盘大了一点。
两个人背着书包走在人行道树yīn下,面画很熟悉,只是换了女主角。
“姜拓!”她镇定了又镇定,开口唤他。
前面的两个人一起回过头,姜拓还未开言,那女孩倒立刻流露出满腔的刻薄,“你还来找他gān什么?死缠烂打,也不嫌丢脸?”
提醒自己要保持涵养,一定不能崩溃。安只向姜拓道:“我想跟你单独谈一谈,就算是一个死刑犯,在执行枪决之前,也该被告知罪名吧。”
她已经自比死刑犯,可见心底多么绝望。
姜拓沉默,点点头,转向身边的女生,“李婵,你先走吧。”
李婵?原来真的有个叫李婵的女孩成为他的新欢吗?
安的心变得越来越沉了。
“姜拓!”叫李婵的女生不依地轻扭着身子。
姜拓重申一遍:“你先走。”不容抗辩。
女生临走前狠狠地再瞪了安一眼,转头又向姜拓发出娇嗲的媚声:“那好,姜拓,我先走,明天老地方,我买了早餐等你哟!”
林yīn道上陆续还有放学的各年级同学走过,好奇地看着身高一米八七引人瞩目的姜拓和高度只够到他肩膀柔弱单薄的安学敏。
“要不要……找个地方?”姜拓为她着想。
她摇摇头,“不需要。”该丢的脸面早就丢尽了,她已无可失去。
“姜拓,我只问你一句话,为什么你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姜拓不闪不避,迎视她的目光,“一切都是你引起的,安学敏。”
“我?”她实在理解不了他的意思。
“如果不是你写那篇文章,纵然我比赛时表现得出色,也引不起轰动全市的效果。是你破坏了我平静的生活,把我变成一个偶像,让很多女孩围住了我。”
这跟他的变心有什么关系?安还是不能理解,“这些都是在我跟你jiāo往以前已经发生的事,以前的你从来也不为此所动的啊。”
“是的,我不为所动。因为我甘于平淡,从不奢想成为焦点,就连每一次考试都是故意算好了分数来答题,为的也是不要名列前茅惹人注意。可是学敏,如若不是你的一支笔,我不会有这些麻烦,所以你不知道自那时开始我的心底便开始恨你。”
恨她?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令他恨她?可他不一直都说他喜欢她吗?
“对于我这样的孤儿来说,最好不要引人注目。一旦引人注目,所有的旧伤都会呈现于众人眼前,关于我的身世和我父母亲死亡的原因……就好比被人qiáng制剥光一样羞rǔ。每当想起这些,安学敏,我不能原谅你。”
“姜拓……”不是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安qiáng忍着满眼的泪水,但身子却因苦苦的压抑和阵阵心痛而不可自制地轻颤。
“而当我发现你喜欢我时……”姜拓嘴角轻扯,浮上一个她从未见过的森冷笑意,“这么大好的报复机会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令你伤心我就可以解气,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我们,分手吧。”
最后,他只留下这么一句。
安学敏独自站在那里,眼泪如泉般涌了出来。
无声抽泣,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怎么会是这样?她的姜拓,她觉得可以终生依托的守护之神,那个伟岸如山的男子,怎么可能有如此恶劣yīn险的本质?
她的初恋,她的梦,她愿意为之牺牲一切的伟大爱qíng,怎么可以破碎得如此不留余地的残酷?
这时候,她的左边出现了一副柔软的胸膛,而她的右边同时也出现一双坚定的臂膀——过晴和若琳,原来她们怕她出事,一直远远跟在她身后关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