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生有很多事,往往是不容你周全考虑的,要马上下决定。
唐捷决意要接受考验,让真相证明一切,他们的爱qíng是在人qíng之常?或者是人qíng之外?可以承受世间一切不可能的阻力。
看着杨婉儿,唐捷的七qíng六yù已乃没顶,他没有勇气在结婚仪式之后,亲自带杨婉儿去指认李谦,所以他叫刘立广带杨婉儿去指认李谦。
婚礼结束后,约好晚上相聚的地点,各就各位,刘立广打算带着杨婉儿去指认李谦。
杨婉儿一见不是唐捷带她去,她顿时明白唐捷心中的大结,也是她所恐惧的心事。有些时候,不管两人感qíng有多深,有多固执,也会在人世浮dàng的缘分中捉迷藏,一番拨弄,可能莫名地就失去了彼此。
今生可能会是无缘吗?
她有意无意地,将手让唐捷握久一点,光yīn似箭,岁月如梭,但愿时间的巨轮在此刻停驶。
让这一刻——永远天长地久。
杨婉儿伫立不前,唐捷危险而热切的qíng感,就又被挑弄起来,顾不得上有长官,下有部属,他奋不顾身地拥着杨婉儿,紧紧地拥着,状似生怕杨婉儿会忽然失踪。所有人被这一幕感动得全部肃敬,顿时鸦雀无声。
只有杨婉儿含泪地嫣然一笑。
唐捷在耳畔安慰:
“没事的,过完了今天就会没事。”
杨婉儿用手指轻轻抚着唐捷的脸颊,柔声催促说:
“唐捷,不管有没有事,你都要答应我,不要舍弃我,你一定要陪我一生一世。”
唐捷爱怜地承诺:
“我会陪你一生一世。”
字字铿锵,敲入杨婉儿的内心,打动在场所有的人,这不止是承诺,是一生的“孤注一掷”!
杨婉儿当着众人之面,激qíng地腻着唐捷,风月qíng浓地说:
“唉,今天赶快过就好了。”
今天,今天是永远过不完!不是吗?
唐捷拍着杨婉儿的肩推着她跟刘立广走,她不想去,又想去。她开始有一种很qiáng烈的矛盾。
她怕,但仍得去。
杨婉儿被带进侦讯室。
那人抬起头来。只一眼,她无法把视线移开。她知道她恨他。在动dàng中,她的记忆回来了。
回来了。
以惊人的速度,填满她空白的记忆。
那人举枪杀死了她母亲。
血花四溅。
她亲眼看见了她母亲缓缓地、缓缓地倒地。
父亲跟着也死了。
她的记忆如同打开的书本,一页一页地展开,她凄厉地对着李谦狂喊:
“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父母亲?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
杨婉儿几近失控地对刘立广说:“是他还有另一个跟他长得很像的凶手,开枪打死了我的父母亲,他们说是我父亲吞了他们家的银行,他们是要来报复我们全家的。”
她全部都记起来了。
杨婉儿慌乱的样子,吓坏了刘立广,刘立广赶紧把唐捷唤过来。
杨婉儿一见唐捷,心中就愈来愈乱,她已分不清事实与虚幻,她是要回来帮父亲扩展事业,她的婚姻是注定要与商业连成一气的,她需要“估量”过对方的“资产负债表”超过杨家时,她才肯嫁的。
但她看到了唐捷,这是两处记忆jiāo叉重叠的地方,她不想违背她曾向父亲信守的承诺,又不愿离开这个与她共结连理的男人,她的本xing与感qíng,在此受到冲击,她不知何所适从?
但她爱唐捷,她要一生一世与他共度,不过父亲临终前的jiāo代,她也应该完成。
她选择逃避!
但嫁给唐捷是真实的事qíng。
“婚姻”这两个字,像一句施了法的魔咒,苦苦缠住她不放,她想否认这一切,父母尸骨未寒她即忘却家族重责,她不要!
她不由自主地略走一步,竟无法跨出,她自己骗自己地喃喃自语:“我一定是在做梦,梦中才有那个她觉得自己嫁给他的人出现。”
是的。一定是这样,这种自我欺骗的想法,很yīn险地潜入杨婉儿的心底脑海里。
她希望这个梦暂时不要醒来,她觉得她很爱他,但一醒来,可能一切皆灰飞烟灭,无法可寻,她决定要这样沉沉地睡去,延长美梦。
杨婉儿双脚一软。刚好躺在唐捷的怀里。
她和他的故事陷于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