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对于动物jīng血的需求量也有所下降,宁可多喝一些白米粥。几天才发一次狂,持续的时间也不很长。
珍河非常激动,这证明他所部署的所有治疗项目都是有用的,所有人的努力也都不曾白费。
他立刻吩咐茹佳和残风,一定要多和她说话,带她看窗外或者马车外面的风景,甚至,可以和她聊一些以前比较快乐的事qíng。
残风对于迦延的恢复亦是兴奋无比的,但他反而不敢提起以前她和他在一起时的那些往事。无论是欢乐还是痛苦的,他都怕会勾起她的伤心,反让她受到刺激。
茹佳倒没什么顾忌,常常在她面前说起她们小时候的事——在宫廷里和珍河一起学习、成长和玩耍的那些甜蜜而有趣的回忆。
有时候听得很开心,迦延还会笑得很开、笑得很久。
反倒珍河最近离迦延疏远了,所有亲近的照顾统统jiāo还给了残风,让茹佳辅助残风。
坐在车上时也离她很远,只是看她笑起的时候,他也忍不住受了感染地微笑,真心欢喜。
所有人里面,只有桑童的郁色越来越深,也孤独得非常突兀。
那一天,来到一个新的城市,一家新的客栈。
珍河路过迦延的房间,却发现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安稳地睡在chuáng铺上。残风和茹佳都不知哪里去了。
他沉吟了一下,才下了决心般地走进去。
夏天已经过去了,初秋的天气微凉,他把迦延放在外面的双臂轻轻摆入了被子里。
想起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某个chūn日的午后,他来到她的寝宫,发现她正睡着。他不让巧榆将她唤醒,而只是耐心地坐在旁边等待。
那时发现她连睡着的时候都是一副忧愁的表qíng,双眉不展。和记忆中亲爱的明河妹妹一模一样。
当时就在想,怎样才可以抚平掉她眉间的那几缕皱褶呢?
如今,失去了记忆以后的迦延反而双眉平展开来,睡颜也很安详甜美,估计没有什么噩梦来袭,也再没有对某个人刻骨的思念。
又也许,正是因为某个人现在正在她的身边形影不离,才让她觉得诸事安心,无忧高枕吧。
终究自己不可能是那个可以抚平她眉间皱褶的人。
迦延,对不起,我是一个傻瓜,如果我早点发现自己可以如此爱你,便不会让你沦落到如今。而如果我不是这么爱你,而是更自私一些把你硬留在身边,而不是想着要去成全你,那么虽然你在后宫仍然郁郁寡欢,却不必像现在受这么多的苦。
他伸手轻轻抚摸她尖瘦粗糙而灰暗的脸。
这三年里面,你孤身在外,到底受了多少让我不敢想象的苦?
迦延,我和残风都很爱你,但正是我们两个人的爱,反而把你害了。
现在,好不容易把你找到了,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然后把你还给残风,让你实现与他双宿双飞的梦。然后把我自己对你的爱深深隐藏到内心深处,不再提起。
我已经有茹佳了,我不能太贪心,是不是?
念佛经,对迦延有好处,对自己也有好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他轻轻地俯下了身子。
迦延,让珍河哥哥偷偷再亲你一次,最后一次。
茹佳和残风端着一碗人参jī汤走在走廊里。
是残风托秋苋翁出去买了一只活jī,他想借客栈的厨房亲手替小延炖碗jī汤。
茹佳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什么都不会做,现时却很有兴趣想学,便主动要求打下手。
迦延睡着了,只要找人在旁边看一下就行,残风便把重任托付给了桑童。
他对感qíng向来都迟钝,全然都没有发现桑童对自己的心,只是觉得她是一个可以信任的小妹兼弟子。
可是桑童根本不会甘愿替心上人去照顾他的心上人。看到迦延睡着,她便一个人到园子里透透风,调解满心的郁闷。算好时间差不多才回来。
走廊里,残风和茹佳与桑童正好遇上。
“咦,你怎么会在外面?”茹佳问,“迦延姐姐醒了吗?”
“我、我出来解个手。”桑童不想在残风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便找着借口道,“她应该还没有醒呢。”
残风倒没怎么去责怪她,只是道:“那我们快回去吧,小延说不定要醒了。”
三个人一起往回走,但走到房门口,领头的残风突然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