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花不倾国_作者:衮衮(83)

2017-12-04 衮衮

  “哥、哥哥。”

  哐当一声,玉手再也握不住绣chūn刀,人也跟着绵绵瘫坐在地。回忆如洪水猛shòu,搅得她头晕目眩。哥哥,怎么会是他?五年前的大火,他逃出来了?他没死!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头疼。

  ☆、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番外是以西骓为主视角写的,

  也就是林鸾的哥哥林烨。

  “浴火噬华”的烨。

  顺便将前文的线索都串联一遍。

  入秋后,他开始变得多梦,天gān物燥,身上的旧伤也跟着隐隐作痛。

  小苍山凉亭中,玄色鬼面具倒扣在圆石桌上,随着夜色降临而渐渐泅上寒色。酒坛子闷声落在面具旁,飞溅出两三滴浊酒。

  搭在陶酒坛上的手虽缠满纱布,可修长外形依旧清晰可辨,惹人遐想。应是双骨节分明,白皙如玉的妙手,而这人也应是个常年抚琴浓墨,十指不沾阳chūn水的儒雅公子。顺着手臂往上看去,男人乌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瞧着还算清秀,可却总带着厌世的疏离冷漠感。唯一美中不足的,或许就是那右眼下的烧伤疤痕。

  天际逐渐泛起墨蓝色,于此处俯瞰,正好能将这四九城全然收进眼底。月华朦胧似纱,轻柔披在人间,chuī弹可破,城中华灯初上,点点错落,勾勒出一副海晏河清的盛世画卷。只可惜,这苍天古木徒有其表,内部实则早就被蛀空了。

  距离行动开始还有半个时辰,西骓嘴角挑起一丝轻蔑弧度,月色温柔,却终究无法照进他的眼中。抬手将坛中残酒一仰而尽,浑浊液体顺着下巴流至喉上,于衣襟上沁出深色。喉结滚动,衣襟下的丑陋疤痕隐约可见。

  秋夜风寒,浊酒无温,喉中痒意叫他忍不住闷声咳嗽起来,辣意冲至鼻间,让原本困顿的大脑瞬间清明许多。胡乱擦去嘴角酒渍,他自嘲地笑了笑。林烨呀林烨,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学着酒不离口了?

  昨夜,他又梦见她了。

  林家曾引以为傲的小女儿,才名远出自己之上的亲妹,也是在家破人亡后投奔了自己仇家的亲妹。听说自那日抄家后,她便入了锦衣卫,还立下了好些功劳,就在自己落魄街头,沦落到与野狗抢食的时候,她竟与那群ròu食者láng狈为jian,锦衣玉食?呵,当真讽刺,若是父亲泉下有知,定不能安心!

  那日的大火,那日的大火……西骓不由打起寒颤,握在酒坛上的手指节微微泛白。他怕火,怕极了,以至于隆冬腊月,寒风刺骨,他宁愿缩在破旧gān瘪的冷衾被中发抖,也不肯生火取暖。五年前的事,他想忘记,可老天爷偏爱与他作对,午夜梦回俱是故人故事。

  他不喜红色,那是火焰的颜色,亦是那日自家青砖黛瓦上灼满的颜色,玛瑙一般通红,华丽且刺眼,从此便笼罩了他的世界。他擅剑术,却不喜杀人,因为血也是红色的。可这些年每每有人猜忌他身份,或者在他仓皇遁逃时故意使绊子,他还是会毫不留qíng地挥剑而去。毕竟他还不想死,至少不能就这么同蝼蚁般白白死去,林家冤屈尚未昭雪,他还没能叫那些害自己沦入人间炼狱的人也尝尝这地狱业火的滋味,怎么能轻易死去?他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唯有真正摔到泥潭深处,才能挺直腰板重新站起来。

  垂眸觑向下方,万家灯火,热闹繁华,西骓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其实,她很衬红色。

  上个月七夕,东瀛那头派人来了,教主不愿搭理便打发了他去。他也不愿同那人多深谈,那就是团棉花,无论你软硬皆施如何使劲,他都是一个表qíng,笑眼弯弯眉目淡淡,让人捉摸不透。听说那人曾将刑部尚书的夫人哄骗得团团转,想那姓秋的老东西一世jīng明,最后竟栽在了自家夫人手上,活该!

  那群东瀛人究竟想gān什么他并不感兴趣,合作只看利益,有利可图便可,何必管旁的琐事。今日的行动,若是没有那些人的帮持,恐怕也难以成事,毕竟以他们现在的力量尚不能顺利入手这么一大批黑火。生意谈得正热闹,有人竟敢擅闯怅惘楼,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边下楼边思考这事毕后要怎么处罚这个“冒失鬼”,是砍手还是取命,但看自己的心qíng了。

  原以为会看到一个蓬头垢面,骨瘦如柴的小乞儿,可没承想竟会是她。一树海棠盈盈立在人群中,灼灼其华又不失倔qiáng,即便周围人对她充满敌意,她也毫不畏惧。又是红色,西骓不由蹙起双眉,将她上上下下好一通打量,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也没那么厌恶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