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意心想,原来不止她一人注意他的头发,他倒也不在乎,反当笑话看,她还真想知道当时法警的反应,遂问:“那个法警听完后的反应是什么?”
“根本没反应,而且马上回答,那是孙检察官。当事人一听才想起我确是姓孙,还对法警大谢特谢。”
文意被阿宝引得大笑,“原来,整个地检署都认得你的头发。那我以后若忘了你姓什么时,也如法pào制一番。”
文意原来只是开玩笑,她今生是不可能忘记他叫孙天宝的,但阿宝竟把笑话当真。
那搂着肩的手突然僵硬,像是抗议。
无言的抗议。
文意不知所措,只有转身相对,默默无语,怔怔地望着阿宝。
伞外两势加大,淋得方文意背部皆湿。
但她不肯移动,是要他明白,她的世界已为他留一席之地,是无人可以取代,不论将来是如何,孙天宝三个字,她肯定是记一辈子。
阿宝不忍文意淋雨,拉她一把,她纹风不动。
再拉一次,她更倔qiáng地立于原地。
她不要他不明不白,更不要他对她有不清不楚的怀疑。
未来很长,不能将就。
孙天宝为难,他封闭已久的心,不知如何释放!
他跟自己生气。
只能无言,四目相视。
丢下伞,陪她吧!
须臾,两人已成落汤jī,但谁也不顾先开口,他有点生气,她何苦bī他至此?
也罢!
原来我们都是人世中的痴者,好吧!就让两人为此付出代价。
他轻轻地将她拉进怀里。她温驯地靠着他的胸膛。她知道她的心有去处了,也知道这个奇qíng豪特的男子已将她视成自己。
纵使心照不宣,阿宝瞬间偷袭文意的红唇,她亦轻颤,而不慎地错踩,在他的白球鞋上有她的鞋印。他打算留作纪念。
文意低头看着那双印有黑演的白球鞋,有点讶异,她知道很少人会穿球鞋上班,遂道:“很少人会上班穿球鞋。”
“那是以前当刑警时养成的习惯,抓贼跑得快,现在虽不用天天在外面追着贼跑,但以防万一。”
说着说着,阿宝竞兴致一来,拉着方文意小跑步起来,跑没几步,方文意直喊不行了。
“立足点不平等,阿宝兄,我可是穿了二寸半的高跟鞋,万一我扭伤脚,你可麻烦了。”
“你若把脚扭伤了,我负责背你回家。”
阿宝兄这张真是乌鸦嘴。
方文意尚要讨价还价,不要用背的,可否改用别的方式时,突然一辆白色汽车擦身而来,阿宝见状惟恐撞了文意。特将她往旁一拉,她不明究竟顿了一下,眼见迎面而来的车,迅速明白阿宝拉她的用意,但终是慢了一下,右脚还是被擦撞。
方文意双脚无力整个人瘫在阿宝身上。
痛啊!真的好痛!
哎呀声尚未发出,砰!砰!砰!连三声。
是鞭pào声?
不对,是三声枪声。阿宝肯定是。
循枪声方向望去。是撞到文意的白色汽车所she击的,对象是尾随在后的红色轿车,三枪全中。
红色轿车前面挡风玻璃全毁,驾驶人似乎已失控,酒醉驾车般,在蛇行后即撞向安全岛,然后静止。
立即引起一阵哗然。
围观群众一拥而来,场面混乱。
阿宝将文意扶坐在地,自己火速冲过去。
仅见车门拍拍流着鲜血,滴滴答答的滴血声,里面全无动静,依判断应该已死亡,但仍应尽最复之力。
“快打电话,快!”
阿宝随便指着一个围观的人大喊。
阿威此时亦出现,将车靠边,跑过来与孙天宝会合,同时指着那辆红色轿车说:“那是董玉芬开的车。”
阿宝指挥阿威等人处理现场并采样,将董玉芬拉出时其确已命丧huáng泉。
前额中枪,死相凄惨。
心肺处亦中一枪。
右车轮一枪。
三枪,三声无奈!
方文意等阿宝走近身旁时问:“里面的人怎么样?”
“文意,董玉芬的事待会儿你一定要跟我说明白,她被枪击身亡。”
方文意大惊,董玉芬不是要去中美洲吗?她怎会在此地出现?
“孙天宝,要去中正机场走这条路会比较近吗?”
对啊!董玉芬不是要去机场吗?怎么出现在这里?阿宝迅速地又跑回现场问阿威:“阿威,车上有没有行李?董玉芬的护照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