绡蓝从椅子上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少年的面前,抬起他的下颌。
无框眼镜的镜片折she着白炽灯管的灯光,镜片后的那双眼睛细长,凌厉,冷静。
光线恍惚了一下,隐藏了一闪而过的qíng绪。
“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这头野shòu在做什么呢?”
程辰被迫迎接绡蓝的bī视,在那双眼睛下,他感到自己无所遁形。
身体开始颤抖,他激烈的挣扎着,想要逃离。恐惧感紧紧地抓住他的心脏,脑子空白一片,无法思考,只想逃,快点逃。
反抗被轻易的化解,一件gān慡的西装外套蒙住了他的头,挡住了他的视线,也盖住了他脸上所有的表qíng。
“我什么都不会看到”,女人的声音离的很近,很熟悉,可是又温柔的很陌生。
身体被压在后面的桌板上,裤子被扯下,双/腿被架/高分/开。
激qíng、火热、狂乱,他在她的身下纵/qíng的扭/动,呻/吟,身体被/快/感cao纵,沉浸在/yù/望/的海洋之中,他仿佛是一艘经历风bào的船。
汹涌的波làng带着船上下颠簸,海水用着qiáng大的力量,可以摧毁一切。
海làng卷起船只,又狠狠地摔落,黑色的海水蔓延上甲板,狂风猎猎,又一个大làng卷来,小船被击中,桅杆折断成几节,带着船帆砸出一个大dòng,船体脆弱的木板经不住海水的冲击,终于破损,大量的水涌入船体——
“啊——”
聚集在小/腹/的火热/喷/涌而上,他的双/腿/紧/紧地夹住女人的腰。
不知不觉,遮盖在衣服的黑暗下的脸孔,已经泪流满面。
——
暑期课程结束,暑假才算开始。
程辰打三份工,所幸他名牌大学生的身份,让他可以挣得多一点。
外公的住院费是一个无底dòng,而上次大姨来医院,给的钱根本支撑不了几天。
老人不是没有退休金,可是存折却被藏得死死的。
又或者,故意不让他知道放在了哪里。
那些钱,是要留给他的大孙女的,一个不中用的男孩,得不到老人的青眼。
却还是像个吸血鬼一样,只缠在他的身上,要榨gān他所有的价值。
明明是一个病号,手劲却还是那么大。
打在脸上,和过往的那些年的力道没什么区别。
“我都说过好几次了,我要吃乌jī汤!你买这种普通的ròujī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什么表qíng?对我不满么?这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要不是我把你养大,你早就和那没用的贱货一样,出去卖了!”
“你妹妹就要上大学了,需要买台笔记本电脑,你这个当哥哥的也要出份力。你大姨家那么困难,你就把钱都出了吧!”
“没钱?我看病你说没钱,我吃东西你说没钱,让你给你妹妹买个小礼物,你还没钱!白眼láng!钱都被你私藏起来了吧!”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那/贱/货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挣得可多了,你还有个大学生的名头,怎么可能挣不到钱”
……
最后一份工结束,已经是深夜了。
程辰很少仰头看天,他骨子里就缺少赏星观月的làng漫因子。更何况在这座灯火通明的城市里,你抬头望去,在建筑物切割出的狭窄的fèng隙中,只能看见灰蒙蒙的一片。
打工的饭店离近酒吧街,形形□□的人都有,夜生活比白日热闹多了。有些酒吧门口站着容貌身材皆出色的女人,她们会在有人经过时热qíng地招呼,试图将每一个潜在客户拉进店里。
若是遇到长得好看的男孩,她们也会多关注两眼。程辰却不属于这一类,他是那种放在人群里,绝对不起眼的少年,穿着写满了寒酸两字的衣服,背着斜挎书包,微弓着脊背,畏畏缩缩的抓着书包带,在热闹的街区里小心翼翼的避让前行。
可是怯懦的小生物会符合另外一种兴趣,这种恶趣味是与生俱来的,每个人都有的,只是在特定因素的催化下,会无限的放大,演化成放肆的恶意。
“喂,小子,陪我们喝一杯吧”
两个女人拦住了他,通身的酒气。这是平日里可归为怂货的女人,借着酒jīng的催化,挑一些软柿子来满足愤懑不甘的内心。
程辰不喜欢惹麻烦,他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避开,反而惹恼了喝醉的女人,一个醉鬼拉住了他的手臂,另一个则要去亲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