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戴邵恩的面孔与透愈来愈神似,难道——
不!一定是戴温哲所说的附身让她胡思乱想了,就算透也喜欢海鲜,但天底下怎么可能真的有附身这等怪事!
再说,就算附身是真有其事,附身在邵恩身上的灵魂也应该与她无关,绝不可能会是透的,虽然,邵恩对她的了解常让她觉得吃惊。
秦甄不自觉的摇摇头。
她就是不能想象透附身在这副身躯,一个小了她五岁的大男孩身上……可是,如果是的话……
“怎么了?”
“什么?”她茫然回神,发现他深邃锐利的眼睛注视着她。
“你看起来心不在焉。”
“没什么。你的数学题目做好了吗?”
赵子透才不管他的数学题,一径看着她,“昨天去海洋生物馆玩得高兴吗?”
“嗯!你的题……”
“你接受他了?”
“什么?”戴邵恩的直接总是让人吃惊,这点也和透很相像。
他眯了眯眼,“他对你不够好?”
“不!”她知道戴温哲对她的好,依他木讷的个xing,却为了她常常qíng不自禁来看,就知道他对她的爱意惊人,只不过……
“我们之间缺乏一些东西。”她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告诉戴邵恩,他是她的学生,是戴温哲的弟弟,他甚至鼓励她和戴温哲在一起,只是,她的心里有一股更qiáng烈的感觉,那就是无论如何,戴邵恩是她可以信任的。
赵子透觉得松了口气,蓦地心中又浮上一阵恼怒。
近来这样互相矛盾的qíng绪总是不断煎熬着他。
知道这两人的感qíng还在原地踏步,他焦急;而一旦两人有了所谓的进展,他非但焦急,还更加bào怒。
都是那两个黑白鬼让他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眼中掠过千万种复杂的qíng绪,他yīn沉的将之抛在脑后,告诉自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秦甄爱上戴温哲。
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重要了,因为他不想在人间蒸发!
“其实你和戴温哲之间不缺任何东西,只是人们总是相信失去的爱qíng比较完美。”他冷笑一声,继续讥讽,“他唯一的缺点只是他不是个死人。”
“你就是有本事激怒我,是吗?”她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指控,任何人都无权批判她的选择和人生,包括他在内。
“我只是诚实。”赵子透不置可否的耸肩,“这个世界偶尔也需要像我这种不怕戳破事实的人。”
“真正需要面对现实的人恐怕是你。”不知道戴邵恩为什么总是可以三言两语就激怒她,秦甄气愤的站起身,语气不自觉的变得尖锐,“你要是再不用功,就连一所三流的大学都申请不上。与其忌妒你大哥处处比你优秀,为什么不问问自己到底做过多少努力?”
“努力?”忿怒烧上他的瞳孔,此时此刻,他不是戴邵恩了,而是赵子透,而他痛恨她拿他和戴温哲一起比较,“在你质问别人的同时,何不也问问你自己。”
“我自己?”
他不自觉变得攻击xing十足,“你做过什么努力?努力缅怀过去?努力抗拒每个男人对你的好感?努力让周遭爱你的人对你放心不下?甚至包括地底下的赵子透!”
“你胡说什么?”秦甄心中一揪。她让死去的透放心不下?
“我胡说?”他朝她bī近,愤怒的呼吸喷在她脸上,“你有没有想过?死人只是在一个人们看不见的世界,用另一种方式生存,他还有感觉,看得见也听得见,更能感受你心底的痛苦,你痛苦,他也痛苦。”
“你胡说!”她握紧拳头,嘶哑的叫出声。
“我没有胡说。”
“你胡说!他根本就不存在!”她被bī退到墙角,激动的泪水在眼眶打转,“要是他还活在另一个世界,为什么不走进我的梦里?三年了,我从来没梦见过他,从来没有!如果他活着……他一定会走进我梦里,他一定会!”
忽然间哭哑的嗓音,震醒了bī近的赵子透。
他看着她靠在墙上啜泣,长发散乱开来,纤弱的身躯哭得颤抖,他再也顾不得戴邵恩的身份,伸出双臂紧紧的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