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景帝自得长平公主,其宠爱愈所有皇子,景帝对其所想无一不应,然荣妃掌管后宫,从未对亲女展露笑颜。
元庆十七年元月,荣妃病重,唯一的女儿却不曾探望一眼。还是裕镇,当年一名宫女生的皇子,被她养大的孩子,如今已是太子,日日守着,“母妃,华妹妹还小,您别怪她。”“镇儿,她是我的孩子,我怎会不懂,我知你乖巧,也懂你心思,只一点,希望你能记得,这二十余年,你虽非我亲生,我待你却是真心,只望你记得还有个妹妹就够了。”荣妃故意支走了景帝,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必须把牵挂放下。“母妃您放心,镇儿我此生只有一个妹妹,便是华妹妹。”裕镇自小看惯世态炎凉,从不认为这皇宫之中有什么真qíng,从这点看,倒是比景帝更适合这帝位。“罢了罢了,此话我只说一次,信不信在你,从你在我身边,这皇位,便注定了是你的,好了,你回去吧,不用守着了,你想要的,不会变的。”荣妃合上了眼,想着当初为了不让权臣控制,景帝不得已找了一个宫女,只要这宫女产下皇子,前朝便可以安定一些,她真心待这个皇子,只希望她的华儿日后可以好些,可景帝的宠爱,不,可以算是溺爱,甚至让人觉得这江山,会落入女子之手。
“和镇儿把该说的都说了?”太子刚走,景帝便进来了。荣妃闻言,没有睁眼,倒是多了一丝笑意。“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一起走过了风风雨雨,怎会不懂?你就安心的休息吧,有我呢,华儿这几日出宫去了,不过十一二岁的孩子,就看上了李家的公子,你放心,我明日就让她回来看你。”荣妃似是累极了,几不可见的点点头,睡了过去。
翌日,“华儿,回来了?快去看看你母亲!”第一次,景帝对裕华的语气里宠溺中加了一丝急切,“父皇,我不去!”裕华满心委屈,她是还没长大,可是喜欢一个人怎么了?为什么李攀洛连理自己都不理呢?她郁闷了几日,如今一回宫,父皇就让她去看母亲,她才不要。“华儿,你母亲生病了!”“病就病!不是有镇哥哥呢吗?什么母亲,我看镇哥哥才是她亲生的吧,父皇你想想,哪怕在你面前,母亲她何曾对我露出一个笑脸?我才六岁,为了讨她开心去学女红,学琴棋书画,如今什么都学会了,可是,她笑过吗?她一定不想见到我,我看我还是不去看她了,说不定她见不到我,明日病便好了呢!”裕华不知不觉红了眼睛,却拼命不让眼泪流下来,景帝听着,心中更是难受,这么多年,蓉儿为了不让他们的女儿一无是处,bī着她日日用功,却从不明说,她对华儿狠,何尝不是另一种保护?而裕华,却是随了蓉儿的脾气。今日这番话,怕是bī急了才说出口吧。“乖华儿,别生气了,是你误会你母亲了,其实……”景帝将裕华揽入怀中,正要解释,却见孙公公闯了进来,“皇,皇上,快,快去,荣妃娘娘怕是……”景帝只愣了一瞬间,松开裕华便冲了出去,裕华傻傻的立在那,怎么可能,母亲还没对自己笑过,她怎么可以离开呢?她还不知道她母亲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呢,突然,她也飞奔了出去。
史记:元庆十七年元月二十四,长平公主生母荣妃逝于蓉樱宫,景帝大恸,下召以国母身份葬。罢朝三日以表哀思。此后景帝对公主宠爱更甚,公主行为更加乖张。日日出宫不曾悲伤一分。
“李攀洛!你既说我嚣张跋扈我便做给你看!你父亲是将军不假,父皇为我葬了这江山他也舍得,何况你这一小小将军!我不过是想让你陪陪我,你狠心到置家人xing命于不顾那就请便!”“公主不过是依仗皇上宠爱,若是您能保证这宠爱伴您永恒,那便继续,不是要在下相陪?公主请!”“不管是否永恒,至少现在,我还拥有这无上权力!”李攀洛大裕华四岁,早已懂了儿女qíng长,坊间传公主不孝,不懂哀思,他本就不喜跋扈之人,更遑论被bī至此,心中多的,只是厌恶。
除了景帝和裕华,再没人知道荣妃离开时蓉樱宫发生了什么,如今后宫妃子皇子,每日最怕的,莫过于遇见长平公主。前朝谏官上书,皇上只一句话:“她可曾gān政?荣妃既是已国母之礼入土,那后宫自然由长平去管有何不妥?难不成后宫不gān政你们要gān后宫?”自此,盛燕国再无人敢多言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