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朱晖闻言大笑,许久,饮了口茶,才开口:“楼盟主不必说的这般委婉,紫剑阁确实亦正亦邪,江湖人人想灭之,却屹立不倒上百年,今日却是我朱某破了规矩,出阁见了江湖人。”
“盗亦有道,非正即邪,倒是不知贵阁何必将自己利于这般孤立无援的境地。”楼泽只听朱晖的语气,便知此人xing格,将心中所想讲出。
“请楼盟主自问,正派中又有多少做了道貌岸然之事?”朱晖淡淡一句话,让楼泽无言,的确,若是江湖中黑白分明,也不至于有诸多事需要处理。
“紫剑阁立于孤立无援的地位而不倒,自是有自保的本事,如今我来求见,不瞒楼盟主,是紫剑阁多年不与外界jiāo流,怕这壁垒愈发薄了。”朱晖毫不避讳的讲出紫剑阁如今形势,言语中不乏担忧,但那qiáng大的气场就连楼泽也多少有些不及。
“朱阁主如此坦白,想必所求之事志在必得,这是在提醒楼某小心?”
“哈哈哈”又是一阵大笑,“既然来了,自然是直接向你开口了。权势向来人人趋之,皇城中那些尘封的秘籍却无人问津,人人皆知江湖中只有楼盟主手中出现过宫中之物,朱某今日只想借来一用。”江湖人不问朝堂事,这么多年江湖服从朝廷,但朝廷却从没真正gān涉过江湖事,自然,那些存在于宫廷之中武功秘籍,江湖人也不会去寻。如今朱晖想增qiáng紫剑阁的实力,得到那些被列为□□的武功,只有朝中拥有无上权力的人才行。
“原来是为了燕玉而来。”楼泽笑了笑,他知道,眼前的人武功深不可测,自己亦不知在他高下,但只要前因后果都知晓,还有何惧?
“正是。”
“朱阁主如此坦率,拒绝倒是在下不厚道了,只是,”楼泽缓缓端起茶杯,慢饮了一口,“这燕玉,也只有其主人才使得动,楼某也不过是借来一用罢了。”若说紫剑阁的人来见江湖人已是不易,那去见朝中人便是不可能了,楼泽不仅想做这天下最大帮派的盟主,更想一统江湖。江山如画,好男儿怎会不觊觎?紫剑阁从不偏帮,若是最后选了邪派,不知前行路上会多多少不易,他自是不会去帮一个非敌非友的人。
“那可否告知这燕玉的主人是否还在府上?”朱晖自是看出了楼泽所想,他既说出了目的,自然是要努力靠近的,不可能无功而返反而泄露了实力。
“自是在的,只是人家在我这里做客,唐突引你前去多少有些冒昧……”楼泽话讲一半,其意思不言而喻。
“无妨,只是朱某能否在府上小住几日?”同一屋檐下,朱晖相信,总会遇到的。
“这是自然,你且安心住下,来人,带朱阁主到一间上好客房休息。”从朱晖一进客厅,楼泽就知此人不凡,日后之事还很难说,他不能得罪,倒是希望将他向自己这边引导。
朱晖起身告退后,楼泽立刻来到了裕华的房间,刚刚他多少有些出卖穆白,总要先招了才好。
“原来楼盟主这般愿意私闯他人房间。”楼泽还未开口,裕华一句话就让楼泽愣在那里,他刚刚在和朱晖周旋时没想那么多,朱晖离开后他才发觉自己“做了”对不起穆白的事,就立即赶了过来,关心则乱,他竟然连基本的礼仪都忘了。
“是我唐突了,却也只唐突你一人。”半晌,楼泽开口,却红了裕华的脸。
“不过是句玩笑罢了,盟主何必当真?这般匆忙,想必是有什么事了?”裕华整理了一下qíng绪,恢复了平静。
“确是有一事,我是来道歉的……”楼泽将刚刚的对话讲了一遍,“是我考虑不周,怕是要给你带来麻烦了。”
“原是这种小事,什么麻烦,这朱阁主还是正大光明来借的,与那一波波抢的人来说就不值一提了。”裕华淡淡一笑,想起宫中那一日日的提心吊胆,摇了摇头,仿佛离的太远了。“以你之志,是否心甘qíng愿助他?”裕华总觉得自己因楼泽的收留而有了片刻的清闲,心中对他多少有些感念。
“若是之前确实会算计一番,但如今我却犹豫不决,你舍弃最尊贵的身份,可见你并不喜爱这些,甚至厌恶,所以我怕你会因此……”楼泽想过借用裕镇的势力实现自己的目的,虽说朝廷江湖互不相gān,但他俩相知的事无人知晓,且暗中帮助就可增大胜算,只是这样一来,曾经的相知就变了味道,如今他又对裕华动了心,突然觉得,江湖的打打杀杀也变得有些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