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每年这时候,握星之家都会关闭三个月,事实上我这两天就要下山了。”
“嗄?关闭?”育溏的头像是被几万斤的榔头打中,眨着眼睛地盯着他瞧。该死,怎么没有人告诉我这件事?老板那殷殷叮咛的样子,言犹在耳,他应该知道握星之家会关闭的事吧?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在这节骨眼上派我来做这个专访?
胥知淼见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一双美目直眨着,樱唇微张,像极了娇憨的小女生,稚气未脱,不知为何见她的纯真,让他这些天来为了要下山去处理那些杂事而郁闷的心qíng,总算好一点了。
“看来你老爸恐怕也忘了告诉你这一点。很抱歉,因为我要离开一阵子,所以不能留你住宿。”
“等等,你是说我千里迢迢打台北赶到这里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找到握星之家,车子又被卡在两棵树之间后,你却告诉我……你要走了?”qiáng忍着心里的挫败感,育溏紧紧攒住拳头,但到最后却几乎是边哭边喊。
“嗯,看来是这样了。关于你车子的事,我实在很遗憾,但我有些急事迫切地等我去处理。况且依我的原则,是绝不接待没有预约的住客,但看在qíng况特殊,今晚你就住这里吧!”一想起那些要处理的事,他的心qíng又开始沉重了。
“但……但是,我是来……”她期期艾艾地想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但胥知淼却自顾自地打开了里头小房间的灯,自一个矮柜中掏出些大大小小的浴巾、毛巾,还有件看起来陈旧但舒适的法兰绒睡衣。
“这是某位房客忘了带走的睡衣,我询问过她,她已经不要了,你先将就着穿,等明天雨停之后,我再带你回车上去取你的行李。”
“但是,我……”抱着满怀的gān慡衣物,再瞧见由水龙头流出正冒着腾腾烟雾的热水,育溏以渴望的眼神盯着那盆热水,但理智犹在挣扎是否该说明自己的来意。不过在听到他接着说的话之后,育溏当机立断地走进浴室内。
“山里面的电源容易因为bào风雨而中断,所以待会儿可能要停电,你的动作最好快一点。”
想到那种全然黑暗的感觉,育溏的四肢便不自觉地僵硬起来。她飞快地锁上门,三两下就扒开冰冷得黏在身上的湿衣物,以最快的速度浸入热水之中。
好舒服!这是唯一进到她脑海里的念头,历经了今天这样辛苦又混乱的过程,现在能泡在热腾腾的温水内,她高兴地连连发出喟叹,连脚趾头都不由自主地蜷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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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浴室中传来的水声,知淼勒令自己保持平静加快动作地做着他平常帮秀花嫂做惯的铺chuáng工作,但心思却不断地溜向那个此刻正在享受热水澡的女郎。
不该有的遐思!她只不过是个想要上山来度假的客人而已……一再斥责自己那源自小腹间的那股骚动。知淼在打开备品柜时迟疑了一下,而后他冲动地关上那个装满给一般房客们用的棉质chuáng单的抽屉,打开另个抽屉,抽出一chuáng柔滑丝布和蕾丝所织成的chuáng单,他以迅速又有效率的手法,很快地铺好chuáng,而后连看也不看一眼地疾行出去。
女体——温暖柔软充满某种魅惑香味的躯体,光凭想象,他就可以感觉出柔如天鹅绒般的肌肤跟丝质chuáng单jiāo缠时,那种种令人血脉贲张的景致……
察觉到自己满脑子失控的想象,还有身体不由自主、甜蜜而迫切渴望着的骚动。他转过身,立即拉开厚重的落地门,笔直地走进滂沱的雨势中,张开双手,他仰起头承接着冰冷的雨水,藉以平息那股悸动。
原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摆脱这些俗念的纠缠,但……不!我一直都可以的!只是为了这次的摊牌,几乎使我耗尽心力,远离了的梦魇,又再度纠缠上身,重重压力导致自己的理智丧失……是了,一定是这个原因,所以我才会濒临失控,一定是,我一定是……
漠然地甩净满头水滴,但密如牛毛的雨瞬间又铺满了他一身,重重地吐一口气,他无语地回到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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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进那温顺柔腻得如裹上层奶油的chuáng单之内,育溏深深地吸了口气,房间里的摆设相当简洁,飘dàng着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
望向搁在桌上,不时明明灭灭闪烁着羸弱火苗的荷叶型香jīng灯座,育溏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簇微弱得像是随时都会熄灭了的小小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