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巾呢?纸巾呢?”像无头苍蝇般的在屋内瞎撞,脑海中全是关于知淼可能被控以谋杀的字眼,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她才哑然地盯着已经拿在手里,不知多久的纸巾,撕了厚厚一大叠,拼命地想吸gān那些紫色汁液。
在雄踞了几大版的官司始末报导中,高铁案被挤到角落里,寥寥数行配以爸爸和他那群立委朋友们欣喜若狂的照片,育溏匆匆地瞄了几眼,立即冲进房里换妥衣物,来到车库将知淼买给她的小车驶出,一路狂飙地往山下疾驶而去。
“知淼,我不会任别人如此污蔑你的人格,如果有必要,我会动用所有的关系,给她好看!”育溏重重踩下油门,在那些山区居民的侧目中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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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淼极度压抑地以手握拳,愤怒地望着坐在对面神色凝重的死党。“怎么会?当初都已经判定不起诉的……事qíng过了这么久,法官却做出迥然不同的判决!”他懊恼地捧着自己的头,就像头受伤的困shòu,在狭隘的看守所会客室里来回踱步。
“老胥,你再仔细想想,当初邱玲翊出车祸前,你到底有没有碰过那辆车?”焱震然,这位和知淼可说是共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死党,翻着面前的资料,再三地询问着。
“焱子,难道你也怀疑我去动了手脚?”知淼闻言讶异地抬起头,眼里装满了受伤的神色。
“不,我太了解你了。老实说,我还巴不得你真的做了,因为依你的缜密心思和企划能力,要认真去gān的话,邱玲翊早就报销了。你自视甚高,根本做不出这种三脚猫的下流把戏。”
“听到你这么中肯的赞美,我真是受宠若惊。”
“好说,但光凭我对你的了解,并不能撤销法官对你的控告。老哥,咱们需要的是证据。”
“事qíng都过了十年,要上哪儿找证据?”听到焱子的话,知淼双手一摊,重重地坐回椅子上。
“喂,老胥,别在我面前摆出那脸色,我焱震然最受不了就是像这种未斗即先弃甲投降的行径。虽然案子棘手了些,但这样才更有趣味,咱们再重新开始吧!我相信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键的地方,被我们忽略了。”摊开厚得惊人的卷宗,焱子一页页地研究着。
“焱子,你一定要把我弄出这里。”
“我知道,你没看到我正在想办法吗?我已经找人去弄钱了,真是很麻烦,邱玲翊申请庭上将你的财产先扣押,连银行帐户都被冻结了。所以我要石头去筹钱,你老哥呢,就稍安勿躁,这两天一定会把你弄出去的!”
“我等不了那么久!今天晚上,我一定得回山上去。”想到那些纠缠不去的梦魇又要折磨上育溏,知淼的心忍不住地直线往下沉。
“哟,老哥,你也知道法律是很死的,凡事都得照一定的步骤慢慢来,再说你又何必急着回那鸟不生蛋的山上,在人间多享受两天再回去也不迟啊!”
“焱子,你不懂的。”抬头看到这死党仍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知淼忍不住将他的卷宗全都合了起来,直瞪着大惑不解的焱子。“焱子,我跟你说正经的,天黑之前我非回到山上不可,你若不帮我的话,咱们哥儿们的jiāoqíng就到今天为止。”
“喂喂喂,老哥,咱们这十几二十年的革命感qíng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又何必这么绝?我知道你心qíng不好,别净想着躲到山上去,那里又没啥稀奇的,我跟石头常在想,你是不是藏了个颜如玉在上头?”一见知淼那肝火上升的德xing,焱子叼着烟挪揄道。
“哼,是又如何?虽然我对邱玲翊倒足了胃口,但不表示我就不能跟别人有个良好的关系。”知淼没好气地抽出根烟,点燃后并不抽它,只是定定地盯着袅袅上升的烟雾。
“啊哈……”焱子才一开口,斜叼在唇上的烟应声而落,他只好手忙脚乱地左躲右闪,半晌才láng狈地捡拾起落地的烟拈熄。接着道:“这下子我明白了,老哥,我再去跟法官jiāo涉看看可不可以今天就办jiāo保。顺便再问一句,你这回找的这个女人……”
“怎么样?”
“该不会跟邱玲翊是同样的淘金恶客吧?”
“你以为这世上像她那种丑陋心肠的人多吗?”
“那可难说哩,在你这种凯子头的诱惑之下,像她那种逐铜臭而出卖自己的女人,只会多不会少。我上回听邬彬说,你跟那个王一成的女儿和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