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奎茫然地收回自己的双手,眼中闪过一丝困惑,然后才说:“我没有见过像她那么笨的女人。”
水珠一愣,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难得我十几年来都对她念念不忘,不过想要跟她重温旧梦,居然就往楼下跳去了。”
水珠瞪大眼睛,听着更多冷漠残酷的言辞从他的嘴里流出:“其实她是我那么多女人里面最没趣的一个,不过她的身子好香,总是让人无法忘记,所以我才娶她。不过,她也够狠,为了让我留在她的身边,居然趁我动盲肠手术的时候让医生给我结扎了,害我现在只有应奎这个儿子……啊,似乎还有个女儿,不过我没有见过,似乎叫应雪?真恶心,居然把我的名字拆开用到一双儿女的身上去。”
水珠只觉得胃里突然翻腾着,明明就没有进食,却感到恶心想吐。
“还有,为了不让我把儿子要回去,那个笨女人死后居然还让她那个当模特的女儿来诱惑我。不过她那个当模特的女儿还真是长得不赖,要身材有身材。只可惜啊,一直没能玩一玩,难得的一次居然拿刀来伤我,这样的女人,毁掉算了。”
水珠脑海里混乱一片,以颤抖得不能再颤抖的声音问道:“毁掉?怎么毁掉?”
“这个世界上钱就是最好的东西,只要花一点钱,自然就有人来为你分忧。不过是一场车祸,bī真得不得了,对吧?”
水珠不禁往后一退,被脚后的水晶灯罩绊到,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了。左腕瞬间传来一阵刺痛,她低头一看,只见手腕正压着一地的碎片。
把手轻轻地抬高,眼前,一滴又一滴的鲜血从伤口处滴落。她已经没空去理会为什么身为灵体的她会流血了,因为那鲜红的血在她的面前放大再放大,染红了她的视线,脑海中零乱的片段殷红而杂乱,姚雪奎的声音仍然在继续着:“那场意外做得不错,至今Rain那小伙子还以为那个女人的意外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水珠的双眸映着血红,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
“我隔天看了报纸,那个女人就跟她那个笨蛋母亲一样,流了一地的血。”
她缓缓地走近他,一个手势,解除了他身上的摄魂法,然后把受伤的手向一脸错愕的他举起来。
殷红的血滴在姚雪奎诧异的注视下滴落,水珠以慑人的气势站在他的跟前。
“你到底是谁?是应蝶舞那个笨女人派你来的吗?”
应蝶舞,应雪和应奎的母亲,那个被他bī死的可怜女人。
看着姚雪奎那如死灰般惊惶失措的脸,水珠不禁冷笑了。即使摄魂法被解除了,施法的对象仍然能保有中法时的印象,所以当初她才会选择这个会让自己的灵体受损的咒法。
“才三年的时间,你不觉得我长得跟谁有点相像吗?”
姚雪奎迷惑地仔细看着她的脸,然后受惊地撞向身后的书桌,浑身颤抖了起来,“是你!你就是那个女人!你是来报仇的?”
“你一直……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你……谁会花心思去记一个小花旦的名字!”
水珠又向前走了一步,手腕上的血因为她的动作而滴落在姚雪奎那雪白的衬衫上,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你难道不知道应碟舞只有你一个男人?”
“谁要去……去管那种莫名其妙的笨女人!如果你是想要钱,我可以给你!只要你能开个价码……”
“世界上,不是所有事qíng都能够用钱解决的。”
水珠把受伤的手举起,只见手腕上的伤疤渐渐地愈合起来,到最后,只剩下稀疏的血痕,手腕完好如初。
姚雪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浑身不能自已地颤抖起来,“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水珠咬了咬唇,转过身去,姚雪奎一见,手从背后胡乱摸索了一阵,摸到了开信刀,于是把心一横,双手握着细细的刀就往水珠的身后刺去。只是,刀没能碰触到水珠,一道无形的墙把他挡在那里,并且反弹了回去。
姚雪奎腰身撞到书桌,又被弹回了地上,正好压着一地的水晶碎片。殷红的血,从他的身下渗进了高贵雪白的羊毛地毯上。水珠回头,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他,这时,来自幽冥界的石门出现了,从中走出了一名huáng色头发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