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腾钧连伤口都没看到,当然不会随意开药。“老人家是怎么受伤的?”
“只是脚底不小心割伤了,原以为小伤口没事,谁知这几天好像开始溃烂,越来越严重,是不是感染了啊?”
“应该是伤口没处理好造成细菌感染。”说着,顾腾钧戴上手套,动手解开老人家右脚上的纱布。
妇人忙不迭阻止他。“医师,这味道很臭的。”
“我必须看看伤口状况才能进行医治。”顾腾钧坚持。
粘在皮肤上的纱布被解开,让老人家看上去有点痛苦,脚底的伤口bào露在空气中,伤口血ròu模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
“紫夏,把消毒药水、药膏和包扎用具拿来。”顾腾钧喊了声。林紫夏立即将所需的药品拿过来。“给我就行了。”
他朝她伸长手臂,没让她太过靠近,毕竟伤口看上去有点恶心,加上溃烂的臭味,怕她受不了。
林紫夏不以为意,她戴着口罩,也戴着医疗手套,直接将药品棉花纱布剪刀拿过来。
“你确定你可以?”他感到有点讶异。
“这是助手的职责不是吗?”既然都答应来当助手了,总得善尽责任。
因为有她的协助,顾腾钧很快就将伤口处理完毕,重新帮老人家将伤口包扎好,并帮老人家打了一支消炎针。
接着他转身拿出简易的血糖机,帮老人家做血糖检测,一边跟家属解释,“小伤口会引起溃烂不单只是细菌感染,老人家伤口一直好不了,或许是糖尿病引起。你看,老先生的血糖指数已经偏高,依我看这两天最好带老人家下山到医院进行完整的检查,若真是糖尿病,这伤口轻忽不得。”顾腾钧详细的问诊,并做出初步的判断。
“好的,谢谢顾医师。”妇人感激的频频道谢后,扶着老人家慢慢走出活动中心。
解决了老人家棘手的伤口后,太阳已经下山了,第一天的义诊告一段落。
正当林紫夏打算到后头洗手时,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一个约莫一岁大的小男孩急慌慌跑进来,小男孩脸部cháo红身子寒颤,身上有股臭味,一直哭闹不休。
顾腾钧替小男孩量了温度,高烧三十九度。
在顾腾钧的指挥下,林紫夏迅速走过来帮忙,小男孩被安置在临时的诊疗chuáng上,她动手解开尿布,原来小男孩下痢得很严重。
顾腾钧看着林紫夏取来湿纸巾清理小男孩长满红疹的屁股,还一边用温柔的嗓音安抚。
他则趁这时到活动中心外头取了一盆温水,帮小男孩做温水擦浴来降温,一边问着小男孩的症状及饮食作息。
短暂的兵荒马乱过后,小男孩终于不再闹腾,累倦的睡着了。
顾腾钧开了退烧药,并跟孩子的爸爸说明用药方式之后,这才让男子将小男孩带走。
外头的天色黑了,甚至开始飘起细雨,白天略微回暖的气温瞬间骤降。
一整日的忙碌总算告一段落,林紫夏有些体力透支,她到厕所洗好双手后,回到活动中心里头没看见顾腾钧的身影,她累得坐在椅子上,弯着身子揉捏着站了一整天酸疼的小腿。
这时,顾腾钧从外头拎来两个睡袋和两人的行李快步走进来。
“今晚我们在这里打地铺。”他说。
她倒抽一口凉气,“这里没有民宿吗?”随便一间简单的民宿都好过在这里打地铺。
“这里不是观光地区,哪来的民宿。”
“要不借住也行,族长不是很热心吗,他应该可以帮忙安排吧。”
可顾腾钧接下来的话,让她心中那一小点期待瞬间破灭。
“这里的居民都是务农的低收入户,居住空间窄小简陋不说,哪来空间挪借给我们。”
“这么说,我今晚只能在后头的厕所洗澡,晚上得睡在这硬邦邦又冷冰冰的水泥地上……顾腾钧,真没其他办法了?”
“恐怕是如此。”他双手一摊,“就当野外露营,这么想应该会觉得有趣些。”
林紫夏一脸yù哭无泪,却也没办法,她认命的取过一只睡袋走到角落铺上,离顾腾钧远远的。
顾腾钧对她自己安排的位置没有任何意见。“先去吃饭,我肚子快饿死了。”
“我吃不下。”她摇摇头。
“你确定你可以一个人待在这里?这里附近没有住户,听说后山常常有野猪,还曾经看过黑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