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iáng忍着想怒吼的冲动,向冷天qiáng压抑住自己的心qíng,装作不在乎的问:“被迫的?”
“这事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听说老爷贪小便宜,转投资自己不熟悉的木材生意,买了一堆劣等木材,结果被买主退货,现在对方不仅要向他索取违约金,好像还要告到官府去……”珠儿摇着头。
“事qíng似乎很严重!”
“何止严重!听帐房说光违约赔偿的部分,就算把杨府都挖空,还不知道补不补得齐……不过,老爷的算盘打得也真jīng,竟把自己的女儿往火里推……”珠儿愈说愈小声,小心的四处张望。
“什么意思?”
听见珠儿的话后,向冷天开始冒着潸潸冷汗。
“嘘——小声点!”
珠儿鬼鬼祟祟的将他拉到一旁的矮树丛后,“你知道小姐要嫁给谁吗?城西的色鬼王耶!他年过半百、又老又痴肥,却比谁都好色,仗着钱多,就自以为可以压死人,明明有了四个小妾,还把主意打到小姐头上来。帐房说王老头就是利用这次的事qíng,和老爷达成协议的!”珠儿忿忿不平的绞着衣袖。
“他帮杨家渡过难关,而条件是扬悦得嫁他……”
向冷天咬着牙,将珠儿未说完的话给接了下去。
“这哪是嫁,这根本就是在卖女儿!”珠儿为主子打抱不平。但不平归不平,她又能帮上什么忙?叹了一口气,珠儿只能再一次拜托向冷天去照顾主子。
向冷天没有答腔,转身离开,直朝杨悦所住的梅苑走去。
***
进了梅苑,向冷天在花园里看见了杨悦。
坐在石桌前,一身素白衣裙的杨悦正捧着一本书,专注的看着,而在她面前的石桌上尚有好几本书,和一壶冒着热气的茶。
向冷天跨上石阶,来到杨悦的身后,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声时,杨悦仿佛感应到他的心意,无预警的转过身来。“是你?珠儿呢?”杨悦愣了下,可随即又转过头去,素净的脸庞依然没有表qíng。
“她出门去了!”
向冷天回答,见她不再问,他索xing主动开口,“她为了准备你出阁时需要的衣裳,现下正忙得不可开jiāo……”说话间,向冷天以为会看见杨悦有什么激烈的反应,结果她依然动也不动的逞自翻着手里的书。
于是,向冷天闭上嘴,让沉默悄悄的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她要嫁人了,而他却只能在这里对着她的背影暗自伤心痛苦!他好恨好恨哪!
向冷天痛苦的紧握拳头,就连指甲刺人掌心也不自觉。
但是,就在此时,杨悦的手肘突然滑了一下,然后砰的一声,桌上的书就这么被她扫落,掉了一地。
杨悦懊恼的咕哝了一声,然后弯身想捡回书本,没想到此时向冷天却快她一步的也跟着弯下腰,两人撞在一块。
“哎哟——”被向冷天壮硕的身子撞了一下,娇小的杨悦不只头碰疼了,还重心不稳的险些从石凳上摔下去。
“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儿?”向冷天眼明手快的抱住杨悦,担忧的问。
“放手——”不知是被他的鲁莽气到了还是怎么了,杨悦的脸蛋飘来两朵红云,她推开他,气闷的坐回椅子上。
这二愣子,老是这么粗手租脚的!杨悦心想。她兀自生着闷气,随手翻翻桌上仅剩的一本书,看也不看掉在地上的那几本。
见状,向冷天无可奈何的帮她捡回那些书,重新放在石桌上,结果手才刚移开,杨悦却毫不领qíng的伸手推落那堆书。
“你做什么?”向冷天的声音里开始有了火气。
杨悦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这次向冷天真的生气了——他的好心好意不是让她来这么糟蹋的!
“你是怎么了?若我哪做错了,你总得说出来吧!老是这么yīn阳怪气的,谁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纵使在气头上,向冷天依然舍不得开口吼她,尽可能的压抑自己的怒气。
“走开!关你什么事!”也不知在和谁生气,杨悦背对着他,声音明显的提高了些。这一刻,所有的理智全让怒火给炸得粉碎,向冷天的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她的那句——关你什么事!他痛恨这句话,更恨她总是想和他划清界限。他不想、也不愿他们之间就这么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