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珺打开门从他手里拿过银丝袋,她满眼笑意地望着袋子里的神糙,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该不会又是一晚上没睡,就戳在我房门口吧?”
傅北宸掸了掸墨袖,他抬眸瞥了一眼沈婉珺,淡淡道:“沈婉珺,你为什么不觉得是你自己起得晚?”
沈婉珺没有说话,她朝傅北宸做了个鬼脸,拿着神糙转身进了房中。傅北宸随沈婉珺进到房中,他负手站在桌前,看着沈婉珺翻找东西的背影:“沈婉珺,曾有书卷说摄魂神糙韧xing极qiáng,若非利器而不得断。你又要如何用这神糙?”
沈婉珺伸手打袱小心翼翼地埋头翻找,她一边找一边跟傅北宸解释:“我打算把神糙全部研磨成粉分发给城里百姓,以热气催发神糙药xing熏蒸各家屋舍,药气化入空气,毒自然可解。”
“不过我也明白神糙韧xing非凡,所以不打算用寻常法子来处理。”
沈婉珺从她刚才就已经收拾好了的包袱里再次翻出刀丝,她将天蚕丝手套戴在手上,朝傅北宸勾唇一笑:“若说天下武器,只怕没有一样锋利能比得上北陵刀丝了吧?”
傅北宸的目光淡淡落在沈婉珺手里的刀丝上,他抬眸反问:“所以你是想用刀丝织成丝网,碾碎神糙?”
沈婉珺美眸一亮:“正是。”
傅北宸极轻一笑,杀人如麻的刀丝竟被用来研磨神糙,如此办法,恐怕天底下也只有沈婉珺能想到了。
等沈婉珺编好丝网之后,傅北宸配合着她研磨神糙。不得不说,这个办法确实是好,才刚刚差不多一个时辰,神糙就已经都被磨成了粗细一样的粉末。
沈婉珺收好刀丝,用银丝袋将神糙粉末全部装起来。她眸中含笑地看着手里的神糙粉末,一脸得意:“什么叫慧根?这就是慧根呐。”
傅北宸掸了掸手上的灰,他起身瞥了一眼沈婉珺这副自我陶醉的模样,眸中满是嫌弃的神色,他清了清嗓子:“我去拿包袱,你去把这些神糙粉末jiāo给商知府,我们就回北陵。”
沈婉珺与傅北宸在回北陵这件事上倒是一拍即合,她从小厮的口中得知商知府刚刚送走同僚,此刻正在正堂。她便带着银丝袋一路步履轻盈地往正堂赶去。
一百三十八:我估计我再也不想来月牙城了
“商大人。”
沈婉珺跨进正堂大院,人虽还未进正厅,可是声音已落进商知府的耳朵。她抬步跨进正厅,发现公子商也在,而商知府早已在旁恭敬等候着了。她启唇朝公子商浅笑示意了一下,又拂手免了商知府的礼:“商大人在这里就好,我有一件要紧差事烦劳商大人。”
商知府自从儿子好了之后,眼角眉梢总是不经意地流露笑意,他敬而作揖:“不敢当,下官有什么能做的,大人尽管吩咐。”
沈婉珺将银丝袋jiāo给商知府,抬眸认真地叮嘱,语气中夹杂着些许警示的语气:“商大人,月牙城与令公子皆是受了毒物所害,并非什么厉鬼勾魂。这是一袋药粉,可解月牙城全城之毒。你必须亲自分发给百姓,让百姓们以热气催发药气熏蒸各家屋舍,药气化入空气,毒自然可解。”
商知府眸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他接过药粉紧紧地抱在怀里,朝沈婉珺深深地鞠了一躬:“下官领旨,有关于我月牙城百姓的生死,下官一定亲力亲为,办好这一件事。”
“如此最好,这袋药粉珍贵异常,商大人爱民如子,应该知轻重。”
沈婉珺长舒一口气,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拂袖免了商知府的礼仪:“月牙城有商大人把关,我自当放心。今日便是来辞别商大人的,叨扰数日,多谢商大人款待。”
沈婉珺话语刚落,傅北宸便踏进正堂,他步履清淡地走过来,眸光扫过一脸诧异的公子商,朝商知府微微颔首:“我二人今日便要回北陵复命,商大人保重。”
商知府退后一步就是一个大拜礼,他沉沉一叹:“皇命不可违,既如此,愿二位大人一路顺风。”
傅北宸又陪着商知府客套了几句,便打算与沈婉珺离开,刚准备踏出房门,就听见身后传来公子商的声音:“沈姑娘!”
傅北宸下意识瞥了沈婉珺一眼,那眸中的神色活脱脱是在说看你惹得风流债。沈婉珺很无辜地撇了撇嘴,转身看着公子商淡淡颔首,她清浅一笑:“公子唤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