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珺眉梢微挑,大方地点了点头,幸亏皇兄一路要我留下广陵露,为今之计,看来只有留下了,她顺着西盛王笑道:“想必定是一片国泰民安的繁华景象了。”
“那是自然!哈哈哈,所以时臣大可多留几日,本王会派轩儿陪同时臣。”
西盛王看着一旁静静观察,良久没有说话的萧湛轩,他语气正经了一些,朝萧湛轩道:“轩儿,今晚花愿节,你便陪同使臣出宫一览西盛盛景,势必保护使臣安危。”
西盛王加重了最后一句话,面上却还是带着笑意,萧湛轩俯身行礼,淡淡道:“是,儿臣领命。”
“如此,便多谢西盛王盛qíng了,臣恭敬不如从命。”沈婉珺作揖一礼,随着一同笑道应承下了西盛王的话,生死水火,只有去过才知道了。
这件事定下之后,沈婉珺便与萧湛轩随着一众人等离开了金銮政殿,沈婉珺的住所起居全部都由萧湛轩安排,她同萧湛轩从政殿侧门的一条花海石径走,一路上沈婉珺的目光都集中在身旁的花上。
萧湛轩跟在她身边走,一路上她与他皆是默默无语,也是萧湛轩难得一次这么安静。他带着沈婉珺走到了一座清理秀雅的宫苑前,双眉微蹙,音调有些古怪,却极力克制道:“沈……沈将军,你住这里。”
“多谢殿下。”
沈婉珺看着面前的这座庭院,未曾回头像萧湛轩道了谢。
这座庭院清雅的很,倒也不错。
二百一十六:萧湛轩竟然身藏隐疾
她突然想到了晚上的事qíng,转过头看着萧湛轩,正打算开口时却发现萧湛轩好像状态不太对。
他的面色有些苍白,唇上本来就不怎么重的一抹淡红此刻竟然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白,如画的眉紧蹙,好似在qiáng忍着一番痛苦。
他这副样子,怕是……
沈婉珺看着萧湛轩,她眸色微沉,开口询问:“殿下,你怎么了?”
“没什么,将军休息吧,晚上我会来接将军的。”
萧湛轩听见沈婉珺的询问后,眸中划过了一些闪避的神色,转身想要离开,可才刚走了几步,脚下便险些步伐不稳,捂住心口踉跄了一下。
沈婉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握住他的手,玉指探向腕间脉息时,眸中惊了一下,她蹙眉看着萧湛轩,语气压重了几分:“你可知你寒脉侵心,才会找来这蚀骨之痛?”
“我知。”萧湛轩隐隐咬牙,虽然周身剧痛,他还是勉qiáng朝沈婉珺绽开了一抹缥缈的笑意,这么短短几个瞬间,萧湛轩的脸色显得更苍白了一些。
他知道?看来已沉积多年。至于这个中缘由,只怕只有他知道了。
沈婉珺虽然知道萧湛轩是时刻潜伏在她身边的一份危险,可是撇开她将萧湛轩当朋友不谈,若是他出事,西盛乱了阵脚,只怕也对她不利。
“跟我走。”沈婉珺美眸微扬,抬眸看着萧湛轩,扶着他转身进了宫苑的大门。
这座宫苑设计的倒好,寝宫离宫门不远,沈婉珺将萧湛轩扶到chuáng上。抬手将包袱放在桌上取出了一包银针,她出门向来有带着银针的习惯,既可防身,也能救命。
沈婉珺侧坐在chuáng边,玉指一转便展开了银针包,兰指轻捻便迅速抽出了三枚银针,她垂眸看着萧湛轩,轻声道:“我你施针,先压制住寒气攻心,方能缓你一时之痛。”
沈婉珺正准备解开萧湛轩衣襟施针时,被他捉住了手停下动作,她抬眸不解地看着他。他忍着痛,清澈的眸中有一抹复杂的神色:“沈姑娘,你大可不必救我。若是欠你太多,我……我还不起。”
“那就等你还得起了再还。”沈婉珺挣开了他的手,轻轻解开他的衣襟,萧湛轩心口的皮肤冰冷,沈婉珺的指尖落在他胸膛上的寸寸肌肤上,兰指迅速地在心口四周落下一根根银针。
疼痛从银针落下后便在一点点褪下,萧湛轩的目光从来不曾离开沈婉珺的脸,他看着她施针时认真的模样,明晰的眸中划过了一抹异色,大抵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那是悔。
这施针回针的过程,纵是沈婉珺手脚再快,到底也花了有两个时辰。沈婉珺将针收回针包里松了一口气,走到桌边慢悠悠地喝了一杯水,再转过身时萧湛轩已然将衣衫收整妥当。
虽然疼痛感已减轻了不少,可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他俯身朝沈婉珺一礼,语气低沉道:“萧某,多谢沈将军相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