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珺不动声色地按下腕间手链上的机关,留下一滴北陵露。转身间眸光变得凛冽起来,她美眸锁在两侧的屋檐之下,冷声笑道:“莫非你们就这般见不得人吗?何必躲躲闪闪如此卑鄙,现身吧!”
屋檐上,一名身着玄色轻纱长袍的男子卧躺在屋顶上,他垂眸闲散地低头看着沈婉珺,虽然脸被一副银色面具挡了个严实,可是依旧难掩住一副世间少有的绝色之态。
他墨丝松松散开垂落在肩后胸膛前,星辰在他侧脸旁闪耀,衬得他颈线越发白皙好看。即便不曾发一言,如此静默,也似有一副浑然天成的杀意。行云流水,仿佛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间罢了。
沈婉珺抬眸戒备地看着屋顶,他身旁有许多的黑衣蒙面杀手静静注视着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只见他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那些杀手便纷纷扬起长剑,在月光下闪着森森寒光。身形灵巧一跃便飞身下屋顶前后包围了沈婉珺,可见每个人都是身手不凡的。
沈婉珺的目光轻扫过这四周的人,她眸光微抬,神色清淡至极:“看你们的打扮和身手习惯,不是北漠人,受何人之命要取我xing命?”
那些黑衣人不曾说话,开始慢慢展开长剑,沈婉珺眸色一抬,目光落在屋檐上一处,冷笑道:“屋檐上躲着的那位,是否能解开我心中所惑?若想看戏,不如请下来观赏,省得偷偷摸摸。”
想必书信里说的,就是这个人了吧?真是有趣极了。
二百二十二:这功夫好熟悉
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淡淡地起身,未曾有太多动作,足尖一点便落下,墨丝被风轻轻携起又落下,仿佛只是走下了一个台阶般轻易。
他站在这些黑衣人群后的不远处,身姿挺拔,翩翩之姿若不是这副场景,没准能让沈婉珺多看几眼。沈婉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中戾气渐深:“我再问一遍,是何人要取我xing命?”
那男子不曾作答,他透过面具的双眼默默注视着人群里的沈婉珺,在面具后微微弯了眼角,骨节分明的手向前轻轻一挥。那些杀手仿佛收到了命令一般,长剑一亮便向沈婉珺杀去。
沈婉珺眸光一利,转身间躲过了两把长剑,顺势从腰间抽出短刀,莲步轻点,向后凭空一跃,飞身进了人群里。
沈婉珺眸中森寒,隐隐咬牙抵挡着这些人四面八方攻来的一招一式,这些黑衣人的身法诡异,出手不知为何,竟然感觉与她系出同门?!
这是怎么回事?
她结缘师父是因为师父躲避追杀意外逃到了北陵皇宫偏荒的冷宫一角,刚巧遇见正为笙戈离世伤心的她。
她只知师父武功了得,却不知师父是何人物,难道这些人与师父有瓜葛?
沈婉珺身法灵巧地躲过了这些人鬼魅般的剑光,这些人的一招一式都与她相似,却又并不相似。
沈婉珺接招时细细观察,发现这些人的功夫虽然与她很像,却并非一样的,内力的运发有些细微的不同,若是师父的弟子,必然不会从内功处发生不同。
沈婉珺的身影在这些人里翻飞闪避,避着一处处致命的攻击,她莲步轻转,两把剑一来一去便擦着她腰间而过。
沈婉珺看准了时机手里短刀一翻扫过了那两人脖颈,瞬间他们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这些刀光剑影之外,那男子静静站在那里看着人群里的沈婉珺,夜风chuī动他玄色衣袂轻扬,与他身上慵懒的气息相辅,浑然透着一抹娟邪的气息。
仿佛他的确是看戏的人一般悠闲惬意。有那么几次,他以为她躲不过去了,她却偏偏躲过去了,甚至还完成了反击。
沈婉珺在人群里躲避攻击思考对策,如果再这样打下去,即便他们打不过我,车轮战我孤身一人,也会力不从心。
不如索xing换了路数,若不相同,胜率也许多一些。
沈婉珺抬眸间冷声一哼,抬脚一踢与这些黑衣人拉开距离时骤然换了功夫的路数,这么一换倒确实是让这些黑衣人措手不及。
沈婉珺的这套功夫是师父留予她保命用的,步数jīng奇,招式也格外诡谲难测,凭借这一身练得炉火纯青的功夫,沈婉珺很快便扭转了局面,让他们沦落下风。
一幕幕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都看着眼里,面具下,他露出一抹笑痕,身形一闪进了人群,这中间的速度几乎快到让人看不清。
只见他眨眼间抬手一挥,那些黑衣人便乖顺地退到了一边,这里瞬间变成了他与沈婉珺两个人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