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记得她在西盛的街市寻找萧湛轩的时候,退进暗巷遭遇了一群黑衣人的袭击。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就不记得了。
这里又是哪儿?
沈婉珺的浑身酸痛,仿佛骨头都被人拆下又重新拼凑好的感觉一般。
她这是怎么了?以前也不是没有受过伤,却从没感到这般难以忍受过。
她用手肘撑着chuáng,勉勉qiángqiáng从chuáng上坐起来。
每每一用力,她似乎就能感觉到心口撕扯般的痛楚。沈婉珺皱起眉倒抽了一口凉气,她靠在榻边轻轻喘息。
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婉珺垂头发现自己竟然换了一袭女装,她眸中闪过惊异。
一激动促使胸腔一阵猛烈的咳嗽,心口又是一阵拉扯,她捂住心口,隐隐咬牙。
这时,紫檀木门被推开,沈婉珺眸光微抬,一抹明艳的红色衣角映入眼帘。
她微微偏头抬起美眸,一个男子端着汤药,就这么落落大方地踏进了房门,走进她的视线。
这男子墨丝如瀑,随意地散落下。双眉微挑,羽睫下一双轻扬的眸中沾染了不羁。
眉眼相合,竟然渲染出一抹令人挪不开视线的邪气。
高挺的鼻梁下,唇边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噙着娟邪。
身姿挺拔高挑,不着丝毫杂质的一袭红衣松松垮垮地落在他的双肩前,顺着他明晰的锁骨而下,在腰间系了一条腰带,整个人散发着慵懒的气质。
胸膛健硕完美的线条随着红衣宽大的衣襟若隐若现,本就雪白的肤色被这一袭红衣衬得愈发白皙透骨。
一勾唇一抬眸间,仿佛都是一种语言。
这般不可方物的,竟是个男子。
沈婉珺心里的戒备不敢落下半分,眼前的这个男子不似傅北宸俊冷,也不似萧湛轩温润。
但是他能让人时时刻刻感觉到危险,似一只悄探凡尘的妖,生杀随xing、
一念之差,便是成魔。
仿佛谈笑风生间,皆是杀意,只待肆起而已。
他看着沈婉珺,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将碗放在榻边的桌前,替她帮榻前紫纱系好。
坐在chuáng边,握过她的手探上沈婉珺的脉息,他笑道:“不枉我费心救你,也是你命大。”
二百二十八:是你救了我?
“你救了我?你是谁?”沈婉珺眉心微动,偏眸看着他,眸色中淡定,没什么多余的qíng绪。
“正是我救了你。”
他伸手探了探沈婉珺额头,伸手拿过药碗,好看的手握住玉匙,盛了一匙汤药送到她唇边:“我名唤尉琰炽,是这座阎火圣殿的主人,外人称我邪君,我的属下唤我尊主。”
沈婉珺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伸手从他手里接过药碗,端起来一饮而尽。
可惜豪迈不过三秒,因为喝的太快,紧接着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丫头,你才刚刚苏醒,这样喝药不被呛死,也算命大。”
尉琰炽笑看着沈婉珺咳嗽到面色微微泛红,他伸手拿过木架上的巾帕。
替她擦拭了唇边的汤药渍,眸中噙着一抹笑意:“你这副模样,不道谢不休养,定是心里有千百个疑惑,问吧。”
沈婉珺头一次觉得,竟然也有一个男人能让她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似乎她眸中的每一个想法,在他眼里都无所遁形。她看着他,微微喘息道:“你……咳咳,你是,你是江湖中人?”
“是,阎火圣殿归属江湖,我也是江湖中人。”尉琰炽伸手撑在榻边,目光中总有一抹沈婉珺捕捉不到的意味,他不躲不闪,承认的落落大方。
“你一介江湖子弟,如何能在西盛过城中救下我?”
沈婉珺将头靠在榻边一声轻笑,细细一想便知是他编的胡话,她挑眸看着他,美眸中气息令人无法躲闪:“既然你说是你救了我,那些要杀我的人呢?都被你杀了?”
“杀你的人?我不曾见过。”
尉琰炽这话一字一句落得清楚,他眸中没有一丝慌张,静静看着沈婉珺薄唇开合出声道:“两日前我外出办事,带属下回阎火圣殿时途径西盛西郊,看见几个人扔下什么东西便转身走了。我着人查看,发现的便是你。”
“西郊?”
沈婉珺蹙眉喃喃轻吐了一声,怎么可能是西郊呢?按理说应该是取我xing命的,我人还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