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不再看她,转身就走进楼梯里。
铁门“嘭”的一声被摔上。
却仿佛是大铁锤猛地锤落在心上一般。
她脸色不怎么好地坐到贺剑的车上。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没有回答贺剑,因为不值得回答。
一旦想到他在误会的事qíng,心里就格外的纳闷——为什么,他偏偏要误会她跟贺剑之间有什么?甚至还认定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贺剑的?
之前,她一味地想着要如何隐瞒两人曾经发生过关系的事实。
现在,却痛恨他的遗忘。
就仿佛,他可以跟任何人发生关系,并且,只是纯粹地为了满足yù望吗?
悄悄地低头,有双手轻轻放在尚未见隆起的小腹之上,心里面尽是沮丧,但即便再想回头找他,再想跟他把事qíng说清楚,目前,她实在分身乏术。
虽然说目前他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去入许文生的罪,但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尤其,仍然潜伏在许文生身边的陈助理,还悄悄地发了MSN过来,警告他们万事小心。虽然如此,但当看着满屋子jīng神抖擞的便衣警员走来走去,她只觉得胸口郁结难舒。
“熙康,忍耐一下就好。”
贺剑的心qíng也不怎么的好。
这些便衣警员,美其名曰是来保护他们的,但谁知道会不会是她的父亲透过那仿佛无坚不摧的人脉关系,特意调动过来监视他们的呢?
“huáng检察官,陪同您出去的伙计来了。”
说实在的,如非必要她也不想外出,可惜身为一名孕妇,小产的危险期才过,又突然面临那么多的jīng神压力,不去做产前检查怎么可以?看了看正在瞪着窗外失神的贺剑,她轻轻叹了口气,没有打搅他,在两名便衣警员的陪同下离开。
可是,怎么也没有料到,她才坐到车上,那两名便衣警员便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转过头来,“大小姐。”
这称呼!
她不动声色地迎视着那人的目光。
“老爷想要见你。”
果然,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啪!”
就当走到父亲的面前的一刹,父亲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她没有躲,只是gān脆地承受了。
“你这个逆女,你以为你昨天在做什么?居然联合那种不成气候的外人算计自己的父亲!我们huáng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听着那严厉的训斥,她低垂着眼帘,不禁回想起在法庭上对父亲进行盘问时两人的针锋相对,再抬眼,望着父亲,她一直一直地望着,直到父亲变得意外稀疏的白眉皱了皱,她才失声笑道:“父亲,你老了。”
不过才数年不见,当年犹是半黑的发已经全白了去。
这回,向她举起的是拐杖。
她一愣,躲了开去,而扑空的拐杖,在地上重重地敲了几下,父亲双目怒极,圆瞪着,却又分明写满了意外。
也是,从小就顺从的她,何时违背过父亲了?
但想起过去,只觉得可笑,“父亲,你不能打我。”
“我高兴的话,把你打瘸了也行!”
她没有再哼半声,这个时候,父亲气得颤抖的手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拐杖,无比气愤地说道:“那个混小子到底给你灌了多少迷药,你居然为了他给我躲了整整两年,现在还为了他把自己的亲生父亲告上法庭,我养你教你那么多年,难道就养出了个比猪还愚蠢的女儿吗!”
原来,连父亲也误会了她与贺剑之间的关系。
“随我来!”说罢,也不顾她,父亲撑着拐杖就往螺旋梯走去。
从后面看着父亲的背影,那即使依赖了拐杖还是不稳的步伐,只觉得格外格外的难过。
以往,她都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老觉得父亲是高高在上的,无人可比的,可如今,父亲在她的眼里也不过是个已老之人,并且是,空有支配yù望却缺乏亲qíng的老人。
心不在焉地跟在父亲的身后,只见父亲停在书房门前。
看过来的目光,尽是对她的挑剔与不满,“你的许Uncle就在里面,等下进去一定要好好赔罪,别再给我丢脸。”说罢,也不看她便把门推开。
天知道父亲哪来的笃定,认定了她必然顺从就如以往?
走进书房,许文生就摊坐在古色古香的红木凳上,一双充满了算计的眼,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