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槿西面无表qíng地睨着她:“你妈犯了罪就该接受法律的制裁,你该劝她改过自新好好做人,而不是在这里企图为她狡辩,侥幸逃过法律的制裁。”
改过自新?
江蔓青坐在地上,眼中泛着幽幽怨光,几乎要将自己的下唇瓣咬出血来——
有人给她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如果真的判了刑,出狱后母亲就该五十岁了。
而且父亲还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她离婚,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bī吗?
乔清婉和江槿西是父亲的妻子和女儿,难道她们母女就不是吗?
江蔓青从得到消息就开始在求江晋东不要离婚,可最后却无功而返。
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管,现在人都死了,再追究还有意义吗?
沉默了一会儿,江蔓青慢慢站起身来,双目灼灼地看着被顾湛半抱在怀里生怕有一点闪失的江槿西,心头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从小一起长大,相差不到五岁的姐妹,人生际遇竟然会有如此南辕北辙的差距。
江槿西虽然从小就没有母亲,但父亲对她很好,全部的爱都给了她。
有时候,江蔓青甚至会觉得和她比起来,自己根本就不是江晋东的女儿!
现在,江槿西又有了一个让无数女人求之不得的白马王子护在身边。
而她的母亲却成了一个谋杀未遂的罪犯——
江蔓青不得不承认,命运不公平,真的很不公平!
“你真的不帮我?”江蔓青眼中的泪水凝固在眼眶里,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问道。
江槿西冷着脸没有说话,但沉默即是拒绝。
“你不要再求你姐姐了!”彼时,江晋东拄着拐杖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乔清许和王英陪在他身边,两人原本是来问乔清婉留下来的东西的,但没想到这不到两天的时间里,江家竟发生如此巨变。
王英厉眼瞪着江蔓青,没好气地骂道:“你倒也好意思!你妈害死了槿西的妈妈,又让你表哥害她,你哪来的厚脸皮还来求她?”
一副义愤填膺气得满脸通红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江家的jiāoqíng有多深厚。
江蔓青似讥似诮地弯了弯嘴角,垂眸看着地面一言不发,也没有和王英对上。
过了大约有一分钟的时间,她才抬起眼睛,转过身看着面冷如霜的江晋东:“爸,妈妈也是你同chuáng共枕近二十年的妻子,你真的就这么狠心吗?”
071 你能和乔家划清关系吗?
江晋东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他不可能像对周桂芳那样狠心去对待她。
“是你妈妈做了错事,她该接受法律的制裁。”江晋东淡淡道。
江蔓青冷笑一声——
做了错事?
除了乔清婉自己得了抑郁症自杀,她伤害到谁了?
江槿西现在好端端地站在这,什么事都没有!
还有,要不是她二十年不辞辛劳地cao持,父亲能安安心心地工作到退休不用过问家里琐事吗?江槿西能健健康康地长大吗?!
江蔓青带着怨恨的目光在屋子里表qíng各异的众人身上转了一圈,她知道没有人会帮她,没有人能让周桂芳免刑。
她抬手用力擦了下眼角:“我恨你们!”
说着就夺门而去,重重地将门甩上,隔绝了身后江晋东的叫喊声。
“哎,这孩子,可真是不懂事!”王英摆了摆手,不嫌事大,随后见江晋东似有不忍,便做做样子安慰道,“姐夫,蔓青不是小孩子了,您不用担心,她不会做傻事的。”
江晋东还是不放心,拿出手机给周桂芳的大弟打了个电话。
这几天她两个弟弟为了她的事都来了茗江市,江蔓青和他们还算亲近,让他们回头劝劝,免得出什么事。
王英则是泪水涟涟地走上前拉着江槿西坐到了沙发上,也不顾她想不想听,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唠叨了起来:“真是苦命的孩子,和你妈妈一样,这些年那毒妇肯定没有好好对你。要是早知道你妈当年是被她害死的,我和你舅舅这些年怎么着也该多照顾照顾你才对!都是我们的错!”
说句实话,这些年小委屈的确是受过不少,但真正受苦倒也没有。
江槿西没有回答,王英却抹了把泪,脸上的心疼愈发浓厚,接下来的话仿佛顺其自然就说出了口:“我听你爸说了,你们和小顾的家里人下个月十二号要一起吃饭商量婚事。你妈妈不在了,家里就你爸爸一个人,怎么着也不好看。我和你舅舅商量了下,回头我们一家人陪你和你爸一起去,也算是撑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