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顾不得多说,最近贺家的气氛低迷,看到老爷子面色不佳,她到了嘴边的话绕了好几圈都不敢说出口了。
贺老爷子就不喜欢她这种心思多的人,有什么话敞开了只说不就是了?一家人有什么关系?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荣家那小子又做了什么?”贺老爷子将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拄。
黎晚摇头,好半天才咬着唇低声开口道:“行行不见了。”
“什么?”阮琴睁大了眼睛,“什么叫行行不见了?她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可能不见了呢?”
“今天早上她非吵着让荣彻陪她去买东西,然后荣彻没注意回头就看不到她的身影了。而且她出门的时候把钱包和证件都带齐了,应该是回茗江这边来了。”
黎晚声音越说越看着老爷子越发沉重的脸色,她就知道事qíng彻底捅大了!
要是可以,她真恨不得那根链子将那蠢货绑在身边,省得她一个没注意她就做出惊世骇俗的事qíng。
本来说得好好的,她劝的话她也听进去了,谁知道一转身她又跑回来了?
她这个做妈的是真的心累,她做这么多有什么用?
阮琴和孟静宁固然一个都没落到和贺秉天在一起的下场,可她们的侄女儿和儿子是一个比一个幸福,就连当年那个被人抱走了的贺立峰都被找回来了。
反观自己,如果贺行行不是她女儿,碰上这种没脑子的,她自然乐得在一旁看笑话。
可现在女儿是她最亲近的人,再恨铁不成钢也没有放着不管的道理。
“老爷子,我当心她又去找顾湛了,您也知道,她现在七个多月的身孕,万一出点什么事”
黎晚不敢再继续往下说,就怕乌鸦嘴成真。
阮琴也顾不得许多,眼下贺行行的身体安全最重要,她也帮着说了句话:“爸”
贺老爷子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他抬眼睨着这妯娌两人,冷声问了句:“她又跑回来找顾湛做什么?孩子的事qíng不是都说清楚了吗?结婚证都领了有她这么闹腾的?黎晚,我看你回头直接和你家那个宝贝女儿说一声,以后甭在外头说她是贺家人,平白丢我和她大伯的脸!”
“我”
黎晚咬着唇,双手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皮包带子。
阮琴看老爷子一脸冷肃,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爸,眼下还是先找到行行比较重要。她毕竟怀着孩子,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的话,那可就是一尸两命了!”
黎晚抓着包带子的手暗暗收紧,垂下的眸子里一片厉色,甚至渐渐掩过了焦虑。
阮琴见老爷子不说话,又弱弱道:“爸,这事也是不能怪行行。荣彻明明就是在替顾湛背锅,她心里不甘心也是正常的。”
“荣彻在替顾湛背锅?”贺老爷子就跟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似的,“敢qíng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那是从来都没有将我这个老头子说的话放在眼里?我当初已经说了孩子是荣彻的,你们都不信?”
阮琴一噎,她不是不信老爷子,只是两相权衡之下,觉得贺行行不像是在撒谎而已。
没好气地看了眼这糊涂虫三儿媳,贺老爷子绷着脸起身。
依着他的脾气,贺行行这事他是不想再管的,可到底她现在姓贺,秉天又是关键时期,不能叫政敌抓住一点把柄。便狠狠剜了黎晚一眼,准备回书房去打电话。
谁知刚起身,家里佣人就匆匆走了进来:“老爷子,顾少来了!”
黎晚一惊,顾湛这个时候来贺家公馆做什么?
心里正百转千回之际,就看到了贺行行耷拉着脑袋跟在顾湛身后被他的助理带了进来。
又扭头一看,见顾湛面色不善,顿时心里咯噔一声,知道事qíng恐怕是朝她想的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行行,你怎么一个人就跑回来了呢?没出什么事吧?”
阮琴上前拉着她左看右看确定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贺行行进屋后先是看了眼黎晚的方向,待看到她眼中的厉色时,吓得瞬间将视线挪开。
但再对上老爷子不善的目光时,也没好到哪去,一时间,她垂着脑袋,连头都不敢再抬一下了。
贺老爷子到底是长辈,虽然贺行行做错了事但要让他对顾湛低声下气,那也是不可能的。
刚琢磨着该怎么开口化解这份尴尬,就听顾湛冷冰冰的声音响亮起来,他说:“既然你们都在,我想也有必要一次xing将她孩子到底是谁的这个问题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