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茵茵说话的时候眉头一直扬着——
小时候她有记忆开始,孟家就已经败落了。
爷爷和孟川的父亲她大伯因官场失意接连病逝,她爸身体也不好,他们搬进了廉价出租房,全靠大伯母和她妈在外面打零工养家。
经常有人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落难了才能真正看透人心。
那时候,几乎所有的亲戚都避他们家如蛇蝎,当心牵扯进来被连累。他们家的qíng况,直到她亲哥还有堂哥孟川相继工作才慢慢改善起来。
孟茵茵也养成了勤俭节约的好习惯,总的来说孟川现在总叫她“小财迷”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弯着月牙眼笑了起来,抬手搭在江槿西肩膀上一边往里走一边道:“总之啊,以后再碰到杨历那种人就不用担心啦,我一拳打退一个!”
江槿西笑出声来,怎么可能还有杨历这种人?
班上男生现在都对她客气得不行,杨历更是见到了她就避着走,偶尔碰上了脸就通红通红的,连话都不好意思说,让江槿西有些哭笑不得。
两人说笑着进了寝室,而留在糙坪上的汪雨琳被保安扶起来后硬说人家故意占她便宜,把人给骂走了。
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破的嘴角,她恨恨地捏起了拳头——
她一定要那两人好看!
正准备离开,忽然眼一瞥看到绿茵茵的糙坪上有光在太阳下一闪一闪的。
蹲下身捡起来一看,是一条细细的金色链子。
正准备随手扔进湖里,忽然想到这可能是她刚刚抓孟茵茵的时候从她脖子上扯下来的。
双眼一眯,嘴角似讥似诮地勾了下——
贴身携带的东西,先留着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呢?
随手放进了包里,又拿了口罩和墨镜出来乔装一番这才昂首挺胸地往校外走去。
就在她走后不久,一脸焦色的孟茵茵拉着江槿西又回了糙坪上。
“茵茵,你别急,肯定是落在哪里了。咱们慢慢找。”
孟茵茵急得都要哭出来了:“怎么就不见了呢?肯定是刚刚打架的时候弄掉了。”
早知道,她就不那么冲动了……
江槿西从没看过她这么着急的样子:“那链子很重要吗?”
孟茵茵重重点头,然后又摇头道:“我也不记得了。我十五岁那年跟家附近找小学生要保护费的小痞子打了一架,然后磕到了脑子,好多事qíng都不记得了,不过这个链子我一直带在身上没摘下来过,总觉得是很重要的东西。”
江槿西惊诧于她那惊心动魄的过去,便陪着她一处一处仔细地找。
贺家公馆。
睡了午觉的黎晚从梦中惊醒,猛地一下坐起身来。
她想下chuáng倒点水喝,却在看到桌上的东西时突然瞳孔大张……
338 开始了!(1更)
听到卧室里传来的一声尖叫之后,原本正在联络熟人看能不能帮忙找到贺宁的阮琴匆匆挂断电话,推开了黎晚卧室的门。
彼时,只见黎晚满脸苍白地跌坐在地上,显然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阮琴看她像是魔怔了一样,忙上前推了她一把:“你怎么了?”
黎晚尚未回过神来听到动静,本能地扭头一记利眼瞪了过去。
这眼神,像是要不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阮琴吓了一跳,她从没看过妯娌这种骇人的眼神。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坐地上啊?”她舔了舔gān涩的唇瓣,又问了一遍。
黎晚这才慢慢恢复过来,敛去眼中qíng绪,她单手撑地,由着阮琴扶她起来:“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吓着了。”
阮琴之前想的也是这样:“你别胡思乱想了,宁宁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黎晚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虽然有阮琴的安慰,但黎晚显然没听进去多少在心里,当天夜里,她就发起了高烧,甚至还开始说起了胡话。
阮琴第一时间就喊了一声过来,谁知黎晚醒来之后jīng神就有点不大对劲,不至于不认识人,但就是嘴里一直在念着贺行行还有贺宁的名字,其他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临海市。
“哦?”贺秉天一脸疑色地转过身看向刚刚正在和他报消息的张勤,“你说黎晚jīng神失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