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么?尚婶,替持画传话的,是不是你?翠萝,日日往琅玉院中跑的,是不是你?还有扣儿,将我留在pào制房中自个儿走掉的,是不是你?”
一席话说的三人百口莫辩,又同时喊冤起来,只好嚷嚷说自己是清白的。
灵芝装作恼怒的样子,站起身来,狠狠对槿姝道:
“都不承认便算了,我也不想自己动手,脏了晚庭的地,统统送到父亲那儿,让他挨个儿审去!”
三人吓得脸都白了,她们都见过被安二老爷亲自审问的jú芳,被鞭子抽得皮开ròu绽,还想死死不了。
翠萝先经受不住,呜呜哭起来,伏地道:
“姑娘,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在琅玉院,就是跟几个姐妹聊聊天而已。”
尚婶子则挺直了身子,一脸不服气道:
“姑娘,我们是老夫人的人,若要审问,是不是也要先禀过老夫人再说?”
灵芝等的便是她这句话,向小令一伸手,小令立马递上两张文书。
灵芝将文书捏在手中,往尚婶子三人面前一抖,yīn着脸道:
“你以为,老夫人就会为你们做主么?如今你们的身契都在我这里,想怎么审,或是想打想卖,别人可都管不着。”
尚婶子一下脸色变得惨白,她没想到,这小主子竟然心思这么狠密,早早就将自个儿的身契拿到手了。
心头又暗怪老夫人绝qíng,本来让她们到晚庭中为她办事,到头来一出了事,转头就把她们给扔了出来。
翠萝更是吓得浑身哆嗦。
灵芝见目的差不多达到,便向槿姝使了个眼色,道:“带去父亲那儿,一个一个审。”
前几日,她故意遣走槿姝小令,便是等机会将她三人都笼进网中。
如今扣儿是叛徒,已经明了。
她便想吓唬吓唬尚婶子与翠萝,让她们明白,谁才是可以为她们做主之人。
被关押两日的尚婶子与翠萝,心惊胆颤了两天两夜,回到晚庭之时,终于听到好消息,扣儿已招认。
实际上,当日扣儿就被打得半死,再发卖给牙婆子。
灵芝让小令为她们二人端上茶,再故作惆怅道:
“本来扣儿招认之后,我便让父亲将二位放了。哪知,父亲的意思,你们当日的行径,也不是完全就清白,所以想将你们发卖出去。”
二人刚落进肚里的心又吊得老高,慌得跪地磕头,连连喊冤求饶。
灵芝道:“我也是想为你们求qíng,不过,你们原先都是祖母的人,尚算不得真正为我办事,且当日你们行事确实有些不分明。我也不敢向父亲保证,你们就完全行得正坐得端。”
尚婶子圆脸都瘦了一圈,抢先表态:“如今姑娘是我们的主子,我老奴就死心眼地在晚庭办差,姑娘尽可看着!”
翠萝白皙的瓜子脸也熬得蜡huáng蜡huáng,忙慌慌道:
“翠萝也是,从此以后就是姑娘的人,就是晚庭的人,还请姑娘向老爷求qíng,不要将奴发卖了出去!”
二人一阵指天发誓,表尽忠心。
灵芝看差不多了,才装作心软无奈道:“好吧,你们就暂且先继续呆在晚庭,至于可不可用,我还得再看看。”
此后,这二人当真事事尽心竭力,处处以灵芝马首是瞻,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自那日后,灵芝便对那沉香阁旁山壁上的门dòng念念不忘。
如此隐秘的场所,里面会有什么?
她第一个念头想到的,便是那些绑了自己去的人追问的《天香谱》!
那好奇的种子一旦在心头扎了根,便疯狂抽芽攀长,让她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
通过那书,说不定还会发现些关于自己身世的蛛丝马迹。
这日,机会终于来了。
一大早,安二老爷被宣召入宫,灵芝带了槿姝小令,来到沉香阁旁的小香坊中,选配香料。
选料房隔壁便是那面山墙。
灵芝一直心不在焉,透过窗棂,望着那山墙发呆。
槿姝约莫看出了她的想法,她对安府的秘密并不好奇,但是若是姑娘想做的事qíng,她怎么也要助她一臂之力。
“姑娘可是在想,那日二老爷出来的山dòng内藏着什么?”槿姝凑到灵芝身边。
灵芝手中握着一块龙涎,闻声叹口气,摇摇头:“虽然想知道,可是那种秘密的地方,必是不能随便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