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唇被封,翟念笑看着近在咫尺人的眉眼,满脑袋都是:???
而后感觉到对方覆在她身上游走的手,茶色的瞳眸眨了眨,脑中的问号都变成了——感叹号。
窗外,阳光正好。
窗内,□□暖人。
【后记二】
三年后的一天,翟念忽然接到一通电话。
关于长征。
这个陪伴了她整个青chūn的男人,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翟念遵照两人当年的约定,去见他最后一面。
病房里,形容枯槁的男人孤单地躺在病chuáng上,熟悉的面容,在长期的病痛折磨下显得毫无神采,只在见到翟念的那一瞬,眼中才勉qiáng聚起一点神。
“是念念吗?”
他看不清她的模样,便努力地伸出手,尽力去感受她的存在。
翟念走过去,像朋友那般握了握他的手。那手瘦削的如同只剩下一把骨头,握在掌心会觉得膈人。
她不动声色地轻叹,小心地将长征的手放进被单中,然后拉过一旁的椅子,径自坐下。
长征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隐约见到她坐下,才满足地长叹一声,“真好,你终于重新坐在我身边了。”
翟念笑了笑,知道他有话要说,便静静地听。
“对不起啊,念念。这些年,我一直欠你一句抱歉。”长征断断续续地说,“当年说好要一直陪着你,我却懦弱地中途退场,离你而去。那时候,你一定很伤心吧。”
“都过去了。”翟念轻声说,“你好好养病,别瞎想。”
长征虚弱地一笑,“念念,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下辈子,我们还做同桌吧。”长征的声音渐渐低落,“我知道,你有他了。我不奢求其他,就只是同桌,像小时候那样,我想……再陪陪你。”
……
一个小时后,翟念走出病房,心头沉重,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缓步向外走,眼前闪过儿时与长征做同桌那几年的点点滴滴,越想越难过。
她其实不怪他。
若有,这么多年,也早已淡了。
他走不出的是对她的愧疚,也是他自己画的牢笼。
就像母亲曾经告诉她的那样。
若一个人心中无愧,浩然天地,自是潇洒肆意。
若一个人心中有愧,余生千万日夜,尽是折磨。
正想着,忽然有目光落在身上。
翟念抬起头,便见自长廊尽头走来一个气质儒雅的男人。
男人越过众人,直直地向她走来,一步步靠得近了,才低声解释:“刚刚去帮小贝壳换尿不湿了,他怎么样?”
翟念目光一暗,摇摇头,伸手接过傅祁怀里的女儿。
许是刚刚哭过,小贝壳的眼里还含着眼泪,见到她,便咿咿呀呀地趴在她肩头嘤嘤地喊“妈妈”。
翟念一面抚着她的后背,轻声细语地问,“宝宝怎么了?这是被谁欺负了,快告诉妈妈。”
小贝壳嘤嘤嘤:“爸爸,坏坏!”
翟念遂去看傅祁,男人摸摸鼻头,也有些囧,“她刚说要尿尿,我一不小心差点带她进男厕所,就……哭了。”
“……”
翟念默了一瞬,抬手拍了一下男人肩头,想想尤不解气,gān脆拉着女儿的手,一起打。
小孩子的手软乎乎的,打在男人身上也轻飘飘的。
傅祁任她们母女玩闹够,才一伸手,将二人一并揽入怀中,怕翟念累,又顺势接过女儿。
小贝壳开始不乐意,但不得不承认,趴在爸爸的肩上坐飞机,实在是一件非常痛快并开心的事。
不一会儿,父女俩就远远地跑在前方,将翟念甩在身后。
病房外的小花园里充满了小女孩咿呀呀的笑声,和父女俩时不时的低语。翟念听在耳中,甜在心头。
她一眨不眨地望着前方那如倦鸟归林般玩闹的父女俩,压在心头的yīn霾渐渐被二人的欢笑声驱散,只留下一片宁静平和。
妈妈,阿北,你们还好吗?
请放心,念念很幸福,非常非常幸福。
这一生何其短暂,遇见你,便是最美好的事。
——后记完——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这里,有没有一种,啊……这才是结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