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起_作者:贝晓莞(11)

2017-12-01 贝晓莞

  好在坏牙也争气,平时只要饮食注意些,几乎不会叨扰她的正常生活。

  但有一个qíng况例外——发烧。

  只要翟念发烧,坏掉的牙齿就像雨后chūn笋般生机突起,坚定地摇旗叫嚣,在翟念的口中兴风作làng,搅得她不得安宁。

  而这次之前,翟念已经有三年不曾发烧了。

  连吞了几片止疼片都止不住牙疼的趋势,翟念无法,再也顾不上那些伤chūn悲秋的qíng绪,转而打开电脑开始选片修片,以此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工作延误一天后,到翟念几人完成任务,重新返回B市那天恰好是周一。

  三个女孩也顾不上回家梳洗,匆匆在机场吃过早饭,便打车赶往杂志社。

  路上,翟念捂着半边脸颊,缩在车后座上,一面因为早起的缘故昏昏yù睡,一面又被连日来的牙疼撕扯着神经,苦不堪言。

  身旁,魏苒打盹醒来,便见翟念脸色发白,眉心越拧越深,不由得将手里的矿泉水递给翟念的同时,嘀咕道:“你这牙疼的毛病,当年出国前就有了吧,怎么到现在都没好?”

  水有些凉,翟念便将水瓶握在手心,抵在疼得发紧的半边脸颊上,含糊道:“平时也没什么,就是发烧的时候才会疼,吃两片止疼药就好了。”

  两片?这都吃了半盒止疼片也没见你好。

  魏苒在心中腹诽着,原本想说点什么,转念又想起翟念当年牙疼的初因,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只得qiáng忍着化成一声轻叹,散了。

  魏苒和翟念从小就是门对门的邻居,两人几乎从懂事起就在一块玩,关系好得像连体婴。

  直到几年前,翟念突然飞去美国留学,两人之间才有了一段漫长的分离。但也没因此断了联系。

  所以,这些年翟念经受的事qíng,魏苒比任何人都门清。越清楚就越心疼她。

  而那颗腐坏的牙齿,就像是尘封这些年过往的钥匙,触碰之下,撕扯得是翟念的血ròu。

  三人回到杂志社,便被主编留下投入紧张繁琐的工作中,一忙就到傍晚,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主编才像是刚发现翟念身体不适一般,大手一挥,放她回家休息。

  而魏苒她们,则要继续加班。

  翟念顶着魏苒艳羡又担忧的眼神,潇洒地和众人挥挥手,转身乘车消失在晚霞中。

  刚一坐上出租,翟念捂着已经微微肿胀的脸颊,含糊地对司机说了一句“麻烦送我去医院。”后,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以为翟念有什么急症,也不敢耽搁,脚下油门一踩,就向着距离最近的一家医院奔去。

  说来也巧。

  翟念付钱下车时,抬头一看,才发现司机送她来的正是傅祁所在医院。

  而更巧的是,那位致使她反复牙疼的始作俑者,就站在她身前不足五米处。

  他身上穿着白体恤和米咖色的休闲裤,眉眼平淡,神qíng闲适,看着像是正要下班的模样。

  在看到翟念时,傅祁脚下才顿了一顿,再走向她。

  “你……”

  刚开口,傅祁便眼尖地发现,翟念左侧的脸颊比右侧生生肿出一个弧度。

  “被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念妹:谁敢打我?你是不是瞎!

  祁哥:不瞎——能看上你?

  念妹:……

  ☆、第五章

  “被打了?”

  傅祁眸光一沉,说着话时,手已伸向翟念的脸。三指托起她的下颚,拇指指腹恰好触在翟念那颗作恶的坏牙外。

  一按。

  翟念“嘶”地一声,疼得倒吸凉气,一巴掌拍落傅祁的手,“你才被人打了!”

  傅祁摸到那肿胀的牙龈,自然知道她不是外伤,眸光淡开,他轻笑着转身:“走吧。”

  翟念一愣,“gān嘛?”

  “带你看牙医。”

  听到翟念没有跟来,傅祁停下脚步,回身,“走啊。”

  说着,低头扫过腕表,语气dòng察又诚恳,“论时间,现在已经下班了。如果不带着我,你今天恐怕拦不下牙医。”

  话虽如此。

  但翟念想起牙疼的前因后果,心里却不愿就此罢休。

  “是你非要管的,别想我谢你。”翟念气哼哼道:“不对,是你欠我的!”

  关于前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