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冷冽知道自己犯病的时间,所以一开始就已经洗漱好。
温暖牵着他时,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沐浴露味,一股淡淡的幽香就像是古代舞女身上的绸带,轻轻散散地围绕着她的鼻息。
这种香味很舒适,有着薄荷的清凉又混合了男子的刚阳。
头顶上方是一排小型的灯,橘huáng色一块块地晕染开,就像是盛开的并蒂莲,光线柔和将两人的影子jiāo叠在一起。
楼梯是由玉石铺叠而成,一块一块地层叠着,直至到二楼,玉石光泽柔和莹润,在灯光下微微发亮。
步子踏上去,隐隐还能感觉到自脚底传达来的凉气,温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冷冽感觉到手掌心的小手一颤,轻晃晃地喊着:“妈咪。”
语气里有些迷茫又焦急,一双平日里如同鹰眸般犀利的眼睛此时盛装了些许的波澜,仿若chūn天的湖水在微风的爱抚下轻澜。
温暖看见冷冽的反应,轻轻叹息一声。
这世上哪有一生下来就是坏人的,人之初,xing本善,呵呵,大概还是有些道理的。
感觉到手心传来的压力,她回神对着冷冽微微一笑,安抚着:“妈咪没事!”
惯xing使然,每次对着冷冽,总有一种对着小东西的感觉。
她垂了眸子,灯光的映衬下流出一道剪影。片刻后,恢复一贯的浅笑。
卧室内。
温暖轻声哄着:“乖乖睡觉,明天就好了!”
上次冷冽犯病是在晚上,第二天醒来已经恢复正常,那么这次也会一样的吧!
她默默地思考着,拍扶冷冽后背的手又轻柔了些。
没错,现在两人正躺在chuáng上。
冷冽侧躺在chuáng上,睁着眼睛看着暗色的天花板,那是新型环保材料做成的吊顶,单调的格子,或深或浅。
那双眸子咕噜噜地转着,毫无章法,只是眸底深处一片安宁,那汪清泉一般的眸子里盈满着纯真和纯洁,仿若刚出世的新生儿。
打量完那一片境地,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温暖的身上。
温暖也侧身躺着,一手被冷冽枕着,一手搭在他的腰间时不时拍扶一下,姿态闲适而熟练,仿若一个母亲。
每一个陪小东西的下午,都是这样哄他入眠。
目光渐渐涣散,落在不远处深色的窗帘上,那一片遮住了外面的夜色,见不到她最喜欢的星辰与银海。
她不知道,明明是两个只见过几次的人,为何能如此闲适和谐地偏安一隅,仿佛生来就是如此。
大概是因为冷冽和小东西很像吧!
温暖这样安慰自己。
“gān嘛?”温暖一下子坐起来,甩掉钻进自己衣服下摆的手,脸色不虞。
要不是制止得及时,那一只手就再次覆上她的敏感处。
“妈咪。”冷冽看见温暖甩开自己,一双眸子包了两包眼泪,慢慢地湿了眼眶,一层浅浅的湿痕渐渐地晕散开,落在眼角,汇聚成一滴甘霖。
灯光下,反she出浅浅的光,晃眼得厉害,连空气里都沾染了咸湿的味道。
温暖的不悦渐渐散去,但依旧坐着没动。
她是为了工作,但不是为了工作能出卖自己。
牵牵手没有什么,抱一抱也没有什么,但是这样亲密的接触,恕她不能接受。
上次睡熟,发生了意外也就算了,这次清醒……怎么也不可以发生同样的事qíng。
只是此时的冷冽宛如一个智障,她跟一个傻子计较什么?!
一番思索过后,温暖气消了,脸色渐渐恢复平静,声音也软了下来:“快乖乖睡觉!”
她顿了一下,还是离着冷冽稍远的位置坐着,轻轻拍扶着他的后背。
在来之后没多久,她就问过冷冽住宿问题。他回答他卧室的隔壁是前两天收拾出来的,理由:方便照顾。
温暖联想到上周五的事qíng,倒也没再言语,算是认同。
本想安排完冷冽后,她回隔壁洗漱睡觉,谁知哄了一个多小时,对方还是jīng神奕奕,一双眸子如同上号的琉璃,流光溢彩,不见一丝困意。
她,其实很困。
今天在外面几乎跑了一天,又来这里照顾冷冽。
只是老板不睡,她怎么能睡?而且万一发生上次那样的意外,怎么办?!
经过这次算是明白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就连小东西也不例外,小小年纪就知道手握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