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他们家是在她一岁多一点搬过来的,后来的所有事qíng就跟平常一样,邻居们的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还有那次因为跟别人打架被小朋友骂“你妈妈是狐狸jīng”,自己的父亲不仅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而是,打了自己一顿,从那天之后,外面又传出来各种版本。
无非说自己的母亲跟别人勾搭,抛下自己和父亲,父亲抑郁寡欢,一直饮酒消愁,没有再找妻子,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打算。
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哪怕混到现在,还是一个主任级别,当别人已经升职加薪的时候,他依旧停留在原处。
曾经的富足家庭,逐渐变得破败,现在他们家,顶多算的上小康。
自她自己有收入之后,她再也没有问自己的父亲要过一分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家里如何?!
本以为她和父亲就会这样不远不近的过去,没想到这次的生病倒成了转机。
她看着泪流不止的父亲,有些慌乱地从包里掏出纸巾,凑上前去帮她父亲擦眼泪,声音喏喏地说:“别哭别哭!”
除此之外,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温暖连她父亲哭泣的原因都不知道,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只能笨拙的像个孩子一样安慰着他。
冷冽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该如何上前安慰。
能让一个大男人掩面哭泣,心里该是有多少酸涩,无处发泄,才能借有这样的液体流出来?!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或许有必要去查查温家的事qíng。
温敬平看见自己女儿慌乱的眼神和担心的面孔,他伸手拿过温暖手上的纸巾,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开口解释:“年纪大了,想的事qíng多了,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qíng绪!”
温暖没有吭声,她不知道怎么接话,像个孩子一般绞着自己的双手,看着温敬平。
温敬平扯了扯嘴角,看着温暖,一脸感叹的说:“我女儿真是长大了,越来越优秀了!”
这一句话戳中了温暖的泪点,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bī着自己忍下翻滚而来的酸涩和泪意。
冷冽看着感叹的父女两人,上前一步把温暖拥在怀里,对着温敬平说:“暖暖一直很优秀,以后还会更加优秀,所以叔叔要保证好身体!”
温敬平点了点头,回答:“有你们在,我以后会注意自己的身体的!该忌口的要忌口,放心,我活到这么大了,又不是个孩子!”
冷冽正准备回答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他向温敬平投过去一个不好意思的眼神,看见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对着温敬平和温暖解释:“恩泽打过来的电话,我先接一下!”
温暖点点头,冷冽转身去旁边接电话。
温暖看着温敬平,说:“这是他的医生朋友,估计等会儿会过来安排进独立病房!”
温敬平点了点头,转头去看在一旁接电话的冷冽。
那边的人似乎在问他们在哪个病房,他听见冷冽回答:“刚刚从急救室转到了401,你先过来再说吧!”
那边的人不知道回答了什么,只见冷冽点点头,说:“可以,先过来再说!”随后很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他的视线还是有些模糊,看不清人脸,只能看出一个大概来。
前一段时间他就一直觉得奇怪,着一段时间的视力似乎下降了,看什么东西都像蒙上了一层雾一样,他一直觉得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本来有的人,人到中年,就需要带上老花镜,他们那个年代的人,近视的人不多,他那时候虽然读过一些书,但是视力一直保持着不错,现在看来应该是三高的原因。
本来血糖一高,就会带着视力下降,要不是这次突发的心梗,还真没想到来做一个身体检查。
这么多年浑浑噩噩过日子习惯了,也没想过做身体检查之类的,顶多就是单位组织的体检,而单位组织的体检大多敷衍了事,真正在意的只是看你是否有传染疾病。
没想到,没想到一不注意,所有的病症都出来。
前20几年他已经对不起自己的女儿,现在他必须用剩下的时间来弥补对女儿的亏欠。
或许他还要找个时间和机会去验证一下DNA,不管结果是好是坏。
不管怎么说,他都亏欠这个孩子。
有时候想想自己还真不是个人,把别人的错误算在一个无辜的人头上,而且一下子还是二十几年,要不是这次在鬼门关前走一遭,有些事qíng还真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