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三天不用过去,”
“那,”她放低声音,“那昨日卫府之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说到这,许砚行脸上冷了几分,若他没猜错,卫太妃应是打算这次直接随原本打算带走阿婉的车马一道前去缙州,她心思jīng明,不可能会没有考虑到若东窗事发的后果,只是,眼下他还得等肖参回来,他才能决定该如何做,“再等等。”
阿婉不解,“等什么?”
话音才落,就见肖参持剑快步朝他们走来,“小的见过大人,夫人。”
“人在哪?”许砚行问道。
肖参忙道,“在衡阳宫,没走。”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也不晓得说的什么,但应当是同卫太妃有关,她拢着手放在膝盖上,等他们说完,许砚行揉着额,“卫太妃想必是发现了送去缙州的不是你,所以又回宫老老实实呆着,如此一来我就不能拿这个对她做什么。”
阿婉想了想,恍然大悟,又柔声问,“你的意思是卫太妃自己也想过要一道离开这里?那接下来怎么办?”
她忽然明白,这些年来,卫太妃也许有过真心待她,但是却一次又一次地这般算计着自己,说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眸底暗了下去,她叹了口气。
阳光撒了一地,园子花糙树木也都渐渐冒着绿芽,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生机,许砚行踱步到秋山后,俯身在她耳边道,“没事,你以后同她少些接触,没有机会,她生不出什么乱子来。”
闻言,她愧疚的低下头,她在卫太妃身边呆了近十年,对卫太妃的了解竟然不如许砚行,这次更是差点让他们相隔两地。
“我以后会防着。”
“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阿婉想了想,回头看她,“这世上只有你才是对我最好的人。”
许砚行奖励般在她唇边亲了亲,随后双手握在缠着花藤的两侧绳上,“不用对任何人有愧疚有遗憾和失望,她待你好过,也几番算计过你,你们之间也不算是有什么亏欠了,懂吗?”
阿婉点头,知道他这是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于是道,“我知道,你不用担心。”
他捏着她的手,顺到两遍藤蔓上,低声道, “坐稳了。”
远处花苓听着园子里的嘻笑声,探着脑袋看了一眼,捂嘴笑了笑。
* * * * * *
新婚三日过的很快,阿婉和许砚行白日里就一道待在月西阁,看看书,作作画,晚间用了膳,许砚行又要捉着她一同在chuáng上缠绵腻歪,往往一闹就是大半夜,等到三日过去,阿婉便特别积极地起身替他整理衣冠。
“这么想我走?”他抚着衣袖问她。
阿婉忙摇头,“三日里定是堆了不少事,这不是怕耽误了你的时间。”
许砚行勾勾唇,过去抬臂就将人抱着放到chuáng铺上,俯身在她额角亲了一下,“外边还早,你再睡会,以后不用跟我一道起来,不然到晚上又是软身子软骨,无力无气的。”
阿婉听明白了,又气又羞,红着脸推了他一把,随后转身埋进被窝里,大抵是真累了,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第29章 我想一生都陪在他身边
大婚过去几日, 天越发暖和起来,chūn风和煦,许府后花园里的花花糙糙抽起了嫩条,阿婉坐在秋山下,身后映着大片的花木。
她手里拿着一条深蓝色腰带,边线已经fèng制好, 就差在布料面子上绣上底纹了, “周嬷嬷,你说我该在这上面绣什么好?”
这段时间花苓生了病, 许砚行对其他人不放心,于是不知派人从哪处接了一位老妇人过来, 说是他年幼时的奶娘, 老人家一辈子一个人,当年离开许府出去也没有嫁人生子, 许砚行隔段时间会让人送点东西过去,也劝过让她来许府,只是都不愿意, 唯这次, 一听许砚行成了亲, 才提了一下, 便利索收拾东西过来, 说是要替他伺候新夫人, 老人家面容慈祥, 眼角笑出几处纹路来, “夫人,您给大人做的,自己想绣什么就绣什么。”
阿婉想了想,挑了金丝线,没有绣出什么具体花样来,只用它们滚了一圈边,随后拿了几个打磨jīng致的玉石扣按大小两边排开fèng在了上边,完事后,她起身拉展开,“嬷嬷,怎么样?”
周嬷嬷看着那在阳光下,蓝底金丝,又嵌玉石的腰带,要她说实话,那便是有些俗气了,现在盛行用五彩玉作点缀,不过看着他们夫人一脸满足的笑容,那小酒窝两道道的多讨人欢喜,于是上前摸了一把,赞叹道,“好看,配上咱们大人那身段,最适合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