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蒙楽两手抱着这裹被子,一路小跑着,穿过走廊,隐约看见之前屋外的树丛角落有个藏着的人影,但并未停步,直径过去了。
☆、心悦你
唐海黎再次睁眼,看见的是夹有深褐色和黑色条纹的红木,渐渐清醒才意识到那是架子chuáng的顶板。她想起身,但手上使不上劲,原以为是因为迷香,动了动才发现是因为她整个人被裹成了粽子放在chuáng上。无奈,也懒得动,就转了转头,这是姜蒙楽的房间。跟上次来有点不一样,整个屋子里摆放的东西都换成了偏红色和huáng色的,显得十分温馨。
姜蒙楽带着一个大夫走进来,看见眼珠子左右转着到处看的唐海黎,恨了她一眼,转脸对大夫却格外恭敬,“大夫,今日还再给她请再把把脉,看下还有无大碍?”
老大夫道:“哦既已醒了,只是迷药的话,想来并无大碍了,容老朽再看看。”
大夫走近坐在chuáng边的小凳上为唐海黎把脉,她轻轻“哼”了一声,表示不满。她也知道自己那是中了迷药,用得着他说出来吗?只不过发现时已经晚了一刻…而已。
老了老了,这种小事竟然也会中招,果真是太大意了。也怪她昨日太累了,又想了那许多的事qíng,又或许是在堂将宅住着太过安心。因为心底充分信任蒙楽,带着一些依靠感,像在自家府里,才把警惕xing就放到了最低。
大夫把完脉之后,说了许多修养事宜,又拿纸写了几张药方给姜蒙楽,说是按上面慢慢调养几日便可。姜蒙楽再三道谢,付了银两,将大夫送出门。
片刻,姜蒙楽又回来了,坐在方才大夫把脉时坐的地方,看着唐海黎朝他瞪得圆溜溜的眼睛道:“事qíng颇多,问题多,你要解释的东西也很多。不过,下次再跟你算账,你先休息。”
好啊。动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昏迷了之后是他救的,可她当时可是在泡澡啊!下次算账,好,下次算……看谁跟谁算账!当时门是锁着的,铁定是被他砸开的——闯人家屋子,还偷看她洗澡,发现她昏迷了还把她给抱到了自家房间?好个姜蒙楽,缺人管教。
唐海黎翻了个白眼,不愿意与他多话。
姜蒙楽眉头一皱,“你这什么意思?”
唐海黎撒赖道:“我饿了。”
姜蒙楽本要怼她两句,想了想从昨日晚上到今日傍晚,这人确实躺了一天了也没吃东西,便道:“那你等着。”于是,唐海黎又心安理得地将头偏了过去,眯着眼等他送饭来。
过了一会儿,她闻到饭菜的香味了,忙翻了个身,看见姜蒙楽领着两个端着食盘的下人的过来。这应当不是姜蒙楽做的饭菜,太好了。这几年他的厨艺是天天往地底跌,太糟心了。
姜蒙楽道:“别端了,你们放桌上就好。下去吧。”意思是,我不会把饭端过去给她喂的,别想多了?
两个丫头也是可怜,人家怎么能想到你的想法呢?真是的。唐海黎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两手把被子撑开准备披件外裳,两眼目送两个丫头出门。
姜蒙楽道:“赶紧起来吧,穿了衣服的。”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穿了衣服的!穿自己身上,还能感觉不到吗!
应该是姜蒙楽抱她到这儿的时候,就喊了下面的丫头来给她穿上的,不过都是里衣,容她披个外裳有错吗?唐海黎装作没听见,一手慢悠悠地套着外裳的袖子,好不容易掀了被子,两脚搭出了chuáng沿——没鞋子。
“喂,我要穿鞋。”
“自己穿。”
……当然是自己穿!唐海黎淡淡道:“我是说,我没鞋,麻烦将军给我拿下。”
姜蒙楽从鼻子里小小地“哼”了下,似笑非笑,从左边huáng花梨的柜子里随手取了双鞋丢给她,极为认真道:“下次麻烦别人的时候提前说谢谢,没人教你懂礼貌吗?”
唐海黎嘴角抽了抽,咬牙切齿道:“我谢谢你啊。”
姜蒙楽道:“行了,自个儿好好吃饭吧,今天早朝已经取消了,明天别再出幺蛾子了。”语气听起来还颇为欢快,说完就准备出去了。
“哎等等。”闻言他回过身,唐海黎道:“你吃饭没?”
姜蒙楽的脸突然就晴转多云,望向窗外,闷声道:“没有。”
唐海黎随意问道:“怎么不吃?”下了chuáng,慢悠悠地走到桌子面前坐下,默默拿了两双筷子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