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蒙楽说他想要兵权,那就给他个法子夺得兵权就是了。只是他现在是御史中丞的官职,虽是高官,却不是武将,而是文臣…有些麻烦。
为了方便,只能再把安礼菲搬出来用上一用了。
顺着走廊走到尽头,轻轻敲了敲门。他昨儿说走过这条走廊后就是他的房间,应该就是这里。
“竹安先生!”
唐海黎闻声向右看去,原来是个书生气的青年在喊她,眉目清雅,眼里却透着不少高傲,只是个头有些小。
那人走近很是礼貌地作了个揖,“竹安先生,久仰大名!”
“过奖…”唐海黎淡淡回了声。这人的态度虽好,语气却是太讨人嫌。
“老爷今日出去了呢,竹安先生有事可先说与在下。”
此时他才似乎刚想起一般,“哦,对了!先生刚来,应该不知…在下莫誓,是姜大人最久的客卿。”
最久…意思不就是最得力的客卿嘛?真亏得这人说得出来,也太给自己脸面了。
唐海黎道:“久仰。”
她懒得与这种小心思的人纠缠,说完就转身将手覆在门上重重拍了一下,“姜大人。”这一次,说话声音比之前大了不少。
莫誓叹气道:“唉,竹安先生,在下已经告知过您了,大人今日不在的…不如说与我听…”
“吱呀——”
门开了。
“呃……”莫誓似乎有些说不出话来。
姜蒙楽双手拉着门框,睡眼朦胧,头发凌乱不堪,似乎刚从chuáng上爬起来,连衣服都是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还因为开门动作过大,衣领滑下去漏了半边肩膀。
这副姿容当真不是该见客的样子,莫誓大概是觉得不忍直视,微微偏过了头,咳了一声,“姜大人…”
姜蒙楽眼睛就死死瞅着唐海黎,“莫誓有事?”
唐海黎以前是看习惯了的,一脸淡然,替莫誓答了,“无事。”
莫誓见此qíng景,原知道是自己的挑事,现在没说起他,便先聪明地走开了。
唐海黎进了屋,默默地沏了茶,跟在自己屋里一样毫不拘束。
“虽也有点智谋,但也不过是小孩子心xing的客卿,这样的人,大人还是不要留在身边的好。”
姜蒙楽恶狠狠地在她耳边chuī了口气,惊得她往后一缩,才道:“我给你解围了!为什么不夸我,反而要训斥我?”
唐海黎转手就泼了杯茶在他脸上。
“谋杀朝臣了!”他胡乱抹了抹脸,嚎完了还瞪她一眼。
“装什么装,这茶水是冷的。”
唐海黎无奈地去取了脸巾,打湿了递给他。又从柜子里翻出衣裳和发冠,等他洗完脸了,才道:“坐好。”
姜蒙楽在她做这一系列事qíng的时候,一直用上牙齿咬着下唇里面的ròu,此时背对着她坐下之后,嘴角终于忍不住勾成了一道弯。
唐海黎从书案旁的柜台上拿来木梳,开始给他梳头,“把你旁边的茶喝了。”
他乖乖端起茶喝,又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在房间里?莫誓说我不在你不信?”
她分开右边的一缕头发,拿着梳子从上往下,“你不是很爱睡懒觉吗?”
姜蒙楽将茶杯放回了旁边桌上。其实那莫誓说的不错,以往这个时候他早就出门了,但是…最近太过高兴,睡眠也连带着好多了。
他道:“嗯,我最爱睡懒觉了,还请先生以后督促我起chuáng。”
唐海黎将发冠套上了给他刚梳好的发髻,十分满意,“你屋子里怎么连面镜子也不备,这个发挽得可好了。”
最后cha上固定用的素银簪,把选好的衣裳扔到他怀里后,又道:“今儿早的饭你怕是吃不成了,等会让管家去备点东西带上马车。”
姜蒙楽抱着深紫色的朝服,两眼翻白地转过身,“你怎么对我房间的东西熟悉得这么快…搞得好像这是你家一样…”
唐海黎淡淡道:“一向如此。”
姜蒙楽有些不舒服了,明明他已经这么大了,在她面前却依然好像是小孩子一样,而且…他好像还很自然地接受了这种感觉。
前天昨天装出来的高冷简直不堪一击!
为什么他在她面前就如此不争气,怎么就拿不出与别人说话的那气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