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黎赏完戏就先行退下了,说是为皇子们去准备准备书。姜无途一脸不高兴,待唐海黎一走远,立马乘了轿撵回龙华殿,看也不看皇子们。
台中舞姬还在作最后的兴舞,见皇帝离去神色间愣了一刻,马上又调整好,认真地看着三位皇子,长裙一束窄腰曼妙地绕动。
大部分都是在看姜蒙楽,三皇子传言是最多qíng的,若是能攀上,哪怕是个最小妾也自然一生荣华富贵。姜蒙楽翻了个白眼,yīn阳怪气地“呵”了一声,“起开!”
舞姬们吓得立马停下动作,咬着牙颤抖地退下台子。
其实姜蒙楽根本不懂qíng爱之事,宫中皆传他多qíng,只是因为长相和气质罢了。
姜沐见此,折扇捂着脸轻笑了一声,朝大哥道:“父皇方才说了什么?”
姜纶偏头,道:“说,帝师就住里夜殿,离我们的宫苑最近,方便教导。”随即一笑,“恭喜三皇弟有字了,以后可唤你蒙楽了!也不能再以无字的理由搪塞父皇说不娶夫人了。”
龛影国男子是十六取字,取字以后便可成家。姜无途的意思便是让他们娶了夫人,给予封地,就可以试着管辖治理,也算是一种历练。他们三个偏偏没一个想先娶亲。
姜蒙楽气急败坏,抓了一把瓜子就往姜纶身上扔去,“起开起开!别跟我提这个!看了大半天曲儿戏子的够烦了!还提字的事儿!你纯心找我不痛快!”
姜沐把扇子一甩,挡下了往姜纶飞去的瓜子,“过分了过分了啊,惹你的是帝师,你打大哥作甚?”
姜纶淡淡道:“随他。反正我也不觉得这个帝师有什么厉害的,他讨厌我也讨厌。”
姜沐道:“你们怎么这样呢,我看那帝师长得挺俊的!一定喜欢饮酒作画,哪里不好?”
姜蒙楽又剥了粒瓜子丢在嘴里,道:“是你喜欢饮酒作画!你以为人人都是!指望一个白发三千丈的老头子跟你饮酒作画?怕是你想太多了,等着他训我们背书条子吧!”
里夜殿。
匆匆赶回来的煦儿正拿一透纱玉扇半跪着为侧躺于chuáng上的白发女人扇风。
唐海黎略有些焦虑。姜无途是十六登基,因为他出生在乱世,此中压力非常人能及,更要有勇有谋,这样的人是靠自己的本事拿下江山的,自然有本事守得住。
可他这几个儿子生于太平年间,现在都十七八的年纪了,还是孩子心xing。不管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他们的实际本事也都不够守这江山。
孟泷国日益qiáng盛,短短一年半就已攻下邻边两国,野心之大不可不防。以姜无途的手段,以龛影的距离,最多还能再撑一年吧。
他们没有经历过真正的“乱”,就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安”。
时日无多了,是得好好教导他们。姜无途不能护他们一辈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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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正式入住皇宫,坐等唐帝师调丨教不听话的三皇子~
☆、习水天
姜无途暗地里为唐海黎安排好了里夜殿的所有事宜,她也乐得轻松,只需安心教习即可,反正姜无途告诉她去不去上朝都可以。
这日一早外头太阳要yīn不yīn的,云要掩不掩的,总觉得像是要下雨。唐海黎端着茶看着天色点了点头,差宫女去请来三位皇子坐在她殿里,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道:“今天不教书本知识。”
“哦?这样好!”姜沐倒是颇为高兴,他是最不喜欢读兵书国策的。
姜纶和姜蒙楽是一脸不屑。但唐海黎还是看得出来,姜蒙楽心里松了一大截。
唐海黎领着他们去了马场,三人一到都很高兴,若是比赛马,他们可是很有信心的,根本不用这个帝师来教。
姜蒙楽神采飞扬,yù表现表现自己,正要说话。
唐海黎随便挑了匹马,骑上去后,不缓不慢开口,“今天下河捉锦鲤。”
三人皆神色微变。原来骑马是个幌子,实际却是下水!姜蒙楽把话头憋回肚子。
唐海黎翻身上马,动作gān净利落,“你们谁不会水?”
他们异口同声道:“我不会!”
唐海黎微微挑眉,“哼”了一声。他们当然都不会,姜无途都不会水,她自然不指望他儿子会。
她道:“不会,就学。”